李鶴馭腫成了一條縫的眼睛,不甘的目光望向沈鸞音,
卻見昔日靈動俏皮的沈鸞音,今日卻好似端莊的閨秀一般,
面無表情,端姿俏立,
目光壓根沒在他身上停留過一分一毫?
蕭寂邪肆而笑,勾起的嘴角向一側微微翹起,看著沈鸞音的眸光滿是意猶未儘的歡愉。
沈鸞音此時的眉梢卻忽地一挑,“等等!”
李鶴馭猶如沉石的心,瞬間一陣悸動......
沈鸞音俏麗明豔的稚嫩臉龐上,浮現出一絲怒意,目光掃過蕭寂,
“我覺得李教席不是那種人,他不會去怡紅院那種地方,更不會丟相府的臉!”
她目光楚楚的望向李鶴馭,似乎在求證,又似乎在心疼......
蕭寂咬牙,銀色的袍下雙拳緊攥!
“姐姐,七皇子說話怎會有假?
你又怎的知道李教席除了姐姐之外,就不會喜歡别的女人呢?”
這時,一隻玉手輕挑珠簾,從簷下走進一女子,
這女子穿著一身淺碧色長裙,身形纖細,如弱柳扶風,
芊芊弱質,如蘭芷般清麗嬌柔,讓人倍增憐惜,
卻不是相府庶女沈惜柔是誰?
沈鸞音凝眸盯著沈惜柔看了半晌,
沈惜柔剛剛嬌怯柔媚的小眼神兒飄過七皇子蕭寂後,
一抬眸,觸到沈鸞音的眼睛時,不知怎地?
背脊上頓時生出一股子寒意直衝頭頂!
沈鸞音剛剛看她的目光太可怕了......
淩厲如刃,陰騭籠罩充滿殺氣!
激得沈惜柔心口一滯,毛骨悚然!
沈鸞音輕斂眸光,挑眉笑了起來,“敢情妹妹幾時成了會算命的卦姑了?”
“你......姐姐取笑了,我隻是相信七皇子所言非虛罷了。姐姐又何必這般調侃?”
沈惜柔滿臉委屈,再次看向沈鸞音時,沈鸞音剛剛那駭人的眸光已經消失無蹤?
一夕之間,沈惜柔幾乎以為,剛剛是自己的錯覺?
輕而易舉的就給沈鸞音扣上了不相信七皇子的帽子,
她倒是要看看沈鸞音要如何收場?
沈惜柔楚楚的目光,滿是柔弱善良,
觸到七皇子掃視過來的目光時,立時又變得嬌柔嫵媚,恰恰還藏了幾分脆弱。
蕭寂根本沒拿沈惜柔當根兒蔥!
這時,沈鸞音眸中透出失望和一絲僥倖的期盼,開口問道:“李教席,你真去了那種地方,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嗎?”
李鶴馭心裡巨慟,
他拚命的搖頭,亂髮垢面,口中言辭含混不清:“我木...吾.......唔...”
可是,此時此刻,他有口難言。
沈鸞音看似著急的咬緊下唇,隨後嬌聲開口:“我相信李教席的人品,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如果.....真的有呢?”沈惜柔討好蕭寂,柔弱的音聲開口追問。
.沈鸞音深吸一口氣,彷彿下了很大決心,朗聲開口:“我看不如這樣,
去把怡紅院的頭牌和老鴇子還有相乾人等請來,
我想當面問清緣由。
若沒有的事兒,也好還李教席一個清白,
真有其事......
那便即刻將李教席逐出相府,永世不得入府半步!如何?”
“好,鸞音妹妹有決斷!東青立刻去請!
就說相府嫡千金,今日要在相府審案。
本皇子倒是要看看,李鶴馭究竟是不是一夕風流的人渣教席?
如果是,就按鸞音妹妹說的辦!
沈相、夫人,意下如何呢?”
沈建泰即刻賠笑附和:“小相和夫人,自無異議,七皇子智慧高超,見解高明,定能明斷是非,毋庸置疑嗬嗬.....毋庸置疑!.”
蘇婉卿眉頭深蹙,微微頷首,心想:“如果李鶴馭真是這般不堪,是決不可再把他留在相府了!畢竟,鸞音的夫婿,絕不可以是那般卑劣之人!”
蕭寂暢快的大笑:“好,那本皇子就留下來聽審了。
鸞音,過來坐.....”
蕭寂心情大好的向沈鸞音招手,好似慵懶的雄獅,尊貴中透著玩世不恭的傲慢。
“香芷、芳月給七皇子奉茶,
問詢尚需候些時分,鸞音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先行退下了。”
蕭寂眼睜睜地望著沈鸞音退了下去,
珀色的瞳仁兒瀰漫著幽森的寒氣,
銀色的錦袍之下,手掌指節緊攥,
心裡已經抓狂發瘋!
“該死!阿音!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兒,
昨天還對本皇子百般柔情、千般眷戀,
今日,竟這般冷淡?!果真一切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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