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他……
傅時墨心緊了一下,轉而眯了眯墨藍色的雙眸:“這不就是最初的目的麼?”
這話像是一陣寒風,颳得邱晨渾身冰冷。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在他們的計劃裡,除了葉曉柔,沒有一個人是受益者,包括夫人。
他們的選擇真的對麼?
……
翌日,傅氏,頂樓總裁辦。
夏凝打電話給傅時墨秘書確認他在集團之後,就直接開車過來了。
他有心躲著她,不肯回家,還派人買通了全國的律師,導致沒有一個人敢接她的案子,那她就隻能自己親自處理了。
到門口的時候,秘書見是她也不敢阻攔,就這樣任由她直接闖了進去。
她氣勢洶洶推開大門衝進去的時候,傅時墨正坐在桌子後辦公,襯衫換成了黑色,袖口微微捲起,正好露出手腕上絕版的墨綠色機械錶。
夏凝停下腳步,抿了抿唇,將手裡的離婚協議扔到了他的桌子上:“簽字。”
傅時墨瞥了一眼,蹙眉抬頭看向她:“你這又是鬨的哪出?”
“簽字,我查過了,離婚其實也不是非要律師,所以你就算控製了全國的哪怕全球的律師,也阻攔不了我。”
夏凝微微昂頭:“律師的作用無非是為了劃分財產,但我並不打算要你傅時墨的一分一毫,你對我,對夏家都有恩,所以,就算你是過錯方,我也會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
傅時墨一怔,他萬萬沒有想到夏凝可以倔強到這個地步。
他以為已經斷了她的後路,卻不想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也要和他離婚。
“你非要離婚?”
“是。”
夏凝低頭望著他,勉強擠出一抹笑:“你給過我細水流長又驚心動魄的愛情,也給過我最漫長無聲的陪伴,我們之間不僅僅有過愛情,還曾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所以,我不希望現在的你破壞我們這十幾年的回憶。”
“但我的答案還是,不離婚。”
傅時墨聽得心裡如刀如刺,卻依舊沒有鬆口。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破壞我們曾經的美好?傅時墨,就當我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做,好不好?”
傅時墨強壓著情緒,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手中的鋼筆,半眯著墨藍的眸子,一字一頓道:“傅家沒有離婚的先例,我更不會開這個先例。”
夏凝猛地瞪大雙眸,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這樣的理由若是騙騙外人也就算了,可是對她說這樣的話?
“傅時墨,我們彼此之間足夠知根知底了,你家裡是什麼情況,我們都清楚,你拿這個來壓我,你不覺得很荒唐嗎?”
“我說的是事實。”
傅時墨站起身,緩緩走向她,從身後環腰將她摟進懷裡,熟悉的氣息和溫度,讓他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就緩過神,將冰涼的雙唇貼在她的耳邊,低沉著嗓音帶有幾分威脅。
“夏凝,你應該很清楚,你爸不會讓你離婚的,而我也可以向你承諾,不論過去多少年,我傅時墨的太太永遠都隻有一位,就是你夏凝。”
說著,他扶著她的雙肩,將她翻轉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顎,迫使她與他對視:“我們認識都快二十年了,有必要為了一件這樣的小事鬨那麼大麼?”
這也算小事麼?
夏凝覺得喉嚨裡彷彿堵著一口血,讓她噁心想吐。
他們之間的這十幾年,一起哭過笑過,卻唯獨沒有像如今這樣恨過。
她以為,她可以很平靜地離開他,不會鬨到魚死網破,甚至不會記恨對方,可到了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她想得太簡單了。
一個男人不愛你了之後,什麼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而她……也終究是開始恨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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