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腦子徹底清醒了!
這傢夥怎麼還沒走?
他明顯感覺到薑清梵身體變得僵硬,生怕陸瑾寒瘋狗一樣撲上來,下意識把人擋在身後,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陸總言重,我們夫妻二人還要感謝陸總出手相助。”
陸瑾寒咀嚼著‘夫妻二人’這幾個字眼,心裡曬笑,對祁越這種突如其來宣示主權的態度不置可否。
祁越先是讓保安把一聲不敢吭的週二少趕出去,又叫來經理處理這一地的狼藉。
等一切恢複如初,祁越摟著薑清梵的腰,客客氣氣向陸瑾寒敬了杯酒。
後者不走心地說了聲‘恭喜’,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薑清梵捏緊酒杯,冷不丁地聽見他問:“薑小姐給别人敬酒的時候笑得一臉高興,到了我這裡卻連酒都不肯喝,看來並不很歡迎我。”
“陸總誤會了。”薑清梵指尖泛白,暗暗做了個深呼吸,隻覺得對方那束冷漠的視線掃過全身時,比刀子還刺人。
明明她穿著衣服,在對方面前,卻像是比脫光了還難堪。
她視線飛快地從他臉上一掠而過,故作輕鬆地露出一抹笑,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她喝得太急,一絲酒水從唇角溢位,她倉促地低頭擦了擦,垂下的目光便這麼不經意看到了對方自然垂落在桌旁,無意識摩挲著杯沿的手指。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眼神,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動作一頓,突然探入了杯口。
薑清梵瞬間如同被燙到了般狼狽地移開視線,臉上從容的虛假笑容幾乎快要維持不住。
她的腦子裡更是一團亂。
陸瑾寒為什麼還沒走?
他想乾嘛?
他難道剛才羞辱了自己一次還不夠,想當眾發難嗎?
她的眸子閃爍不定,臉上露出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的驚惶不定之色,渾身緊繃著,寫滿了排斥與抗拒。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誰也不知道他們彼此之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雙方氣氛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那就是我誤會了。”陸瑾寒眼眸微垂,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十指上,婚戒上的鑽石閃爍著冰冷刺眼的光。
他露出一抹淺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隨即一抬手,立即有保鏢遞上一份包裝精緻的禮盒。
他單手托著禮盒,走到二人面前站定。
“剛回B市就聽說兩位大婚的訊息,來得倉促,隻準備了一分薄禮,還請二位笑納。”
祁越伸手去接:“謝謝。”
就在他指尖快要碰到禮盒時,陸瑾寒移開手,越過祁越看向薑清梵。
祁越眸色一沉:“陸瑾寒……”
“謝謝。”薑清梵趕緊上前一步,掙開祁越的手,在他說話前雙手接過禮盒,眨眼間她已經恢複如常,“陸總百忙之中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是我們的榮幸。隻是今天人多事雜,恐怕有招待不週的地方,希望陸總别介意。”
聽到‘招待’二字,陸瑾寒微挑眉梢,正好與祁越四目相對。
對比祁越驟然陰沉的臉色,陸瑾寒心情很好揚了揚唇角。
“以前承蒙薑小姐照顧,我一直謹記在心,時時想著怎麼報答那份恩情。以後二位要是有哪裡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吩咐。”
說話間他手機響起,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有些遺憾道:“本來還想跟二位敘敘舊,看來是不行了。”
薑清梵暗暗鬆了口氣。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他摁掉來電,盯著薑清梵,將她那副迫不及待趕人的反應納入眼底:“不知道薑小姐能不能送我幾步,三年不見,我有幾句話想跟薑小姐說。”
薑清梵面上帶笑,硬著頭皮說:“抱歉,今天恐怕不行,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陸瑾寒也沒生氣,深深地看了她兩秒,似乎是接受了這個拒絕的說辭,輕輕頷首,“啊,這樣,那是我唐突了。”
他說完這話後,向祁老爺子告辭後,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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