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先帝與清平王交情還是非常深厚的,兩邊時常帶著孩子互訪,鳳舞與易淩兩個因此也十分熟悉了,甚至可以說是青梅竹馬。
當時的鳳舞公主久居深宮,眼中所見,耳中所聞,全都是森嚴的種種規矩,所有人都規規矩矩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鳳舞公主也自幼被教育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都恪守皇家規矩,不敢有絲毫的行差踏錯。
但易淩卻不同,從小就被清平王實行了放養政策,任其野蠻生長,言行舉止俱都灑脫不羈,不僅敢跟父王頂嘴,時常還在先帝面前口出狂言。
巧合的是,前後兩個易淩雖時代不同,但家庭教育、性格特點卻也出奇的相似。
從那時起,上官鳳舞的芳心中就深深銘刻下了那個極為特别的英俊不羈的身影。
隻是孤傲的她從來不肯承認。
心底偶爾泛起那個身影之時,便告訴自己:“我隻是想要馴服他,改造他,讓他守規矩一點而已。”
至於那個口頭婚約到底有沒有,現在除了鳳舞自己,那就誰也不清楚了。
“哼!殺了你,朕還能找别人!天下男人任我予取予求,天涯何處無芳草!”
上官鳳舞袍袖一拂,扭過臉去,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
為了生存,易淩也豁出去了,
大聲喝道:“沒人比我活好!”
“誰證明?”
“這可就多了去了,蜜蜜、圓圓、冰冰、菲菲、熱熱、獸獸、還還有梨梨、懶懶……”
著急之下一不小心,把前世的某些隱私都抖露了出來。
“等一下,”
聽到這一連串的人名,蘇綰兒忍不住驚問:“等一下,這都什麼人啊?”
“那個……她們都是怡香院翠花樓醉美坊……的頭牌!”
不得已,易淩發揮擅長編造的特長,順口把這事給圓了過去。
上官鳳舞一個趔趄。
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深深的羞辱。
登時大怒:“好你個浪蕩無行的登徒子!來人!給我把他……”
“陛下!”
蘇綰兒一急,趕緊貼耳悄悄說了一句:“成熟的男人更好用。”
上官鳳舞一怔,美眸瞪著蘇綰兒。
蘇綰兒馬上補充一句:“他這樣的男人,如果願意全心全意的伺候陛下,那陛下可就享福了。”
挑挑眉毛,給女帝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上官鳳舞臉上一紅,似是想起了偶爾和綰兒私下說過的那些羞於啟齒的話題,
隨即話風一轉:“給我把他關入天牢!”
蘇綰兒頓時鬆了一口氣。
就為了那幅畫,可算是為這個傢夥操碎了心了。
“不能關!”
然而,易淩仍然表示強烈反對。
蘇綰兒氣的狠狠瞪他一眼,
留你一條狗命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敢得寸進尺?
“憑什麼?朕是女帝!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上官鳳舞都快氣瘋了,這個易淩讓她今天顏面徹底掃地,剁碎了他的心都有了。
易淩振振有詞的:“你想想看,天牢又潮濕又陰冷,夥食還差的一批,我這張臉就算多一個黑點,那也都是你的損失!”
這也是理由?
蘇綰兒不禁瞠目結舌。
“你!”
上官鳳舞胸脯劇烈起伏,指著易淩氣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努力讓自己平靜了一下,委曲求全的表示出最大的誠意:“朕就為你退一萬步,每個月都賜你一次在上面的機會,這樣還不行?”
“不行!”
“你家產都被你敗光了,每月五萬零花錢你不要?”
“我自己能掙!”
“切!”
提到錢,上官鳳舞頓時就不屑一顧了:“别說朕瞧不起你,就算給你一年時間,你也賺不到五萬兩!”
易淩昂然道:“不用一年,半個月足矣!”
女帝上官鳳舞和蘇綰兒俱都翻著白眼撇撇嘴,
“狂妄!聽說你家產都快賣完了,家裡僅剩十幾個下人都快吃不上飯了,你憑什麼敢誇下這等海口?”
“敢不敢賭一把?”
及時抓住女帝的話風,不給她思考的機會,
易淩果斷的大聲說道:“半個月後,如果我能拿出五萬兩銀子,就請陛下解除婚約,還我自由,今後你我再無牽扯!”
“好!”
受他一激,上官鳳舞也毫不示弱的迴應:“就給你半個月!辦不到的話,五花大綁灌藥進洞房!”
“那就半個月後再見,晚安。”
殺身之禍,牢獄之災,都在談笑間輕鬆化解,
易淩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不羈的笑意,而後從容的轉身就走。
這一次,上官鳳舞沒有阻攔。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悄然湧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就這麼讓他走了?”
蘇綰兒忙道:“陛下,要不要我派禦林軍把他抓回來?”
“罷了,朕倒要想好好看看,他到底有多硬?”
上官鳳舞嘴角揚起一抹彎彎的月牙:“朕不僅要他的人,也要他的心!這半個月,朕就讓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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