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聽見她打電話和别人說,要把福寶弄死……”
“你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我憤怒地衝上去抓著陸雨柔質問,但陸雨柔卻完全感知不到我的存在。
我隻好委屈地看向喬雲澤,“雲澤,你知道的,我不會做這種事情。”
但喬雲澤卻眉頭緊鎖,神色晦暗不明。
“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是陸倩倩做的,我不會放過她。”
看到這一幕,我心裡覺得悲哀又可笑。
相識多年,沒想到在他的心裡,我就是這樣不擇手段的女人。
明明我們是夫妻,他卻寧願相信陸雨柔的鬼話。
就在這時,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接近,我轉頭看去,來的人是我媽江盈秋。
我媽手裡拿著一個玩偶兔,急匆匆地趕來,滿頭大汗。
“雨柔,我把福寶的玩具帶來了。”
聞言,我目光落在玩偶兔上,內心泛起一絲苦澀。
那本來是我的玩具,是我小時候還沒被拐賣時,最喜歡的。
重回陸家後,陸家的一切對於我都是那麼陌生。
隻有這隻兔子,是我與過去唯一的紐帶。
可沒過多久,陸雨柔發覺後,就拉著我媽的手撒嬌。
“媽媽,福寶很喜歡這隻兔子,你就讓姐姐把它讓給福寶吧!”
我當然不願意給,於是把它鎖在了房間裡。
可當天下午,陸雨柔的狗就跑進了我的房間,不僅把兔子叼走,還在我的床上撒尿。
我找到媽媽控訴,可她卻翹著剛做的法式美甲,不滿道。
“不就是一個玩偶嗎,你都多大了?”
我試圖解釋,“可那是我小時候的,而且福寶還……”
但陸雨柔並沒有給我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而是假裝親昵地拉著我的袖子。
“姐姐,别這麼小氣啦!你喜歡玩偶,我房間裡還有好多,你可以隨便拿。”
我有些惱怒,“可那不一樣!”
我媽擺了擺手,不耐煩地打斷了我。
“倩倩,你就不能大度一點,讓讓妹妹嗎?”
我還想再說什麼,但話語卻在喉嚨裡打轉,最終沒有說出口。
我媽沒再理我,反而拉著陸雨柔的手轉身離開,還一邊小聲嘟囔著。
“到底是窮地方長大的,改不了的小家子氣。”
陸雨柔的抽泣聲,打斷了我的回憶。
她接過玩偶兔抱在懷裡,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
“這個玩具是福寶最喜歡的……,要是它……真的不在了……”
我媽走過去,安撫性地輕輕拍打後背。
“不會有事的,福寶見到玩具,肯定捨不得離開你。”
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這樣安慰女兒的話,我從沒聽她對我說過。
為什麼她不能像對待陸雨柔那樣對待我?
明明我才是她的親生女兒,卻從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過溫暖。
沒多久,醫生就走了出來,摘下口罩交代。
“福寶的生命暫時沒有危險了,不過後期還需進行骨折修複手術。”
喬雲澤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想起我。
“我這就給陸倩倩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真是她做的,我絕對不會輕饒她。”
我媽聽到後,情緒瞬間被點燃。
“那個死丫頭心腸竟然這麼歹毒!今天虐狗,明天是不是要殺人?”
“早知道她撒謊成性,任性自私,我就不該把她認回陸家!”
喬雲澤臉色更加陰沉,壓抑著內心的怒火,撥通電話。
但電話卻久久沒有人接聽,喬雲澤不免有些懷疑,“怎麼不接電話?”
我心中湧起一絲希望,以為喬雲澤打不通電話,肯定會去找我的時候。
然而,陸雨柔的哽咽聲打破了我的幻想。
“姐姐是心虛了嗎?連電話都不敢接……”
“算了,那個不孝女,不接電話就别管她了!”
我媽也張口安排道,“雲澤,你先帶雨柔回家休息吧,福寶這邊我來照顧。”
喬雲澤順從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陸雨柔就往外走。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我一個親生女兒,竟然還沒有養女的一條狗重要。
陸雨柔的狗生病了,有人關心、有人陪伴。
而我,死在了青天白日,卻無人問津。
憤怒與悲傷交織,我再也忍不住,對著我媽歇斯底裡地大喊。
“媽,你知道不知道,我死了!”
話音剛落,我媽猛地轉過頭,眼神驚愕地看向我的方向。
我心頭猛地一跳,難道我媽能看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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