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柚確實沒有過生日的打算，今年也差不多，她隻打算去看看外公外婆就好。

林雅自告奮勇開車送她，不是週末，阮知柚不想耽誤她的時間。

林雅卻說，“反正我請假了，像你自己去的話多麻煩，萬一耽誤了給你準備的驚喜時間可就不好了。”

阮知柚問，“給我準備的驚喜？”

林雅笑嘻嘻的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畢竟是墓園，阮知柚沒讓林雅一起進來，她提著給準備好的鮮花水果進去，卻看見外公的墓碑前已經站了個人影。

阮知柚臉色冷淡下來，她在距離裴宴十步遠的地方停下；“誰讓你來的？”

裴宴看向她，眸光暗淡，“我早就該來。”

他說，“我沒做到答應外公的事，應該來請罪。”

阮知柚說，“你來這裡隻會打擾他們。”

裴宴喉結微動，眸光注視著阮知柚，“外公以前對我很好。”

“是，他很喜歡你。”阮知柚沒否認這點，從她第一次帶裴宴回去見外公的時候，外公就很喜歡裴宴，一直到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外公在偶爾聽到和裴宴相關的訊息時，也會歎氣。

裴宴聽到她的話，眼神亮了些，但還沒等他開口，就又聽到阮知柚說道：“但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阮知柚看著擺放在墓碑前的一大堆東西，不用想也知道都是裴宴帶來的，她說，“我不想在這裡和你吵架，你把你的東西都拿走，别打擾他們的清靜。”

“我隻是想看看他們。”

“裴宴，你是不是還沒清醒？”阮知柚深吸一口氣，她轉過身直視著裴宴，語氣輕柔像是怕打擾到外公，但卻字字句句很清晰：“我說了，我不希望你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有，這是我的外公，和你沒關係。”

她站在裴宴面前，身上寫滿了抗拒，彷彿看到他就是一件多難受的事情一樣。

裴宴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僵了，他寧願在阮知柚眼裡看到憤怒、厭惡、憎恨這樣的情緒，也不想看見她眼裡彷彿沒有他的存在，冷靜得可怕。

他也不想聽見阮知柚用這種平和卻又帶著疏離的語氣和他說話。

以前很多人都說阮知柚和他很像，裴宴那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阮知柚是他一點點教出來的，那自然得像他。

可現在他看著阮知柚那寡淡的和他如出一轍的冷漠時，卻又覺得心口一陣針紮似的疼。

裴宴不願清理那些東西，阮知柚索性自己動手，她毫不在意的將裴宴帶過來的那些昂貴的祭品都塞進籃子裡，放回到他腳邊，然後將自己的擺上去。

她也不看裴宴了，自己蹲在旁邊燒紙，心裡默唸著想和外公說的話。

有關於她自己的，還有關於小桑果的。

阮知柚說：“她還太小，不能過來見你們，等以後再大些，就會來了。”

看完外公外婆，阮知柚收拾東西下去，裴宴就跟在她身後。

阮知柚是真的不想在這裡和他起什麼爭執，所以也沒管他是不是一直都在，反正她都當看不見就是了。

林雅在下面等著，看見裴宴愣了下：“他怎麼在這？”

阮知柚不想多說，“回去吧。”

“哦。”林雅忍不住又看了裴宴一眼，雖然還是疑惑，但沒再說什麼。

工作日來這邊的人很少，大門口就幾個人，林雅把車開出去以後，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裴宴還站在原地。

他一身黑色正裝，分明肅穆，但林雅看著卻莫名覺得有些孤寂。

她眨眨眼，甩去腦袋裡那怪異的感覺，又側目看阮知柚。

阮知柚也沉默著，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林雅下意識的找話題，“今天天氣不錯，估計是老天爺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所以才一改前兩天的陰天，正好一會吃完飯，我們可以去遊樂場玩，今天工作日應該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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