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要來,你不來,我就一直等下去。”
“一定。”
……
“陳天難,就這麼殺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我用斷刀撐著地面,艱難地爬起來。
“你想乾什麼……”
璿璣笑了笑。
“知道當年我是怎麼處置你兄弟的嗎?”
說著,讓他的屬下抬來一口黑色的大石棺,上面刻滿了奇異的咒文。
他們用鐵鏈捆住我的身體,再把我裝進石棺,石棺外又鎖了一層鏈條。
隨之宰了一頭青羊,舉行了某種祭祀儀式,最後把石棺沉入了江中。
我心想自己難道就這麼死了嗎,這才是龍骨廟的第二間房,我就出不去了?
但相比於這個,我腦海中更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墨雨,我來不了了,别等了……”
某一天,一群村民和幾個道士圍在泗水河邊嘰嘰喳喳。
“道長,你是說河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們是喝了這水才生病的?”
為首的老道士捋了捋鬍子,望瞭望深邃的泗水河。
“玄清,玄月,你們去河底看看有什麼東西。”
兩個小道士脫了衣服,噗通躥進水裡。
“師父,是棺材,河裡有好大一口石棺!”
一個村子百十號人,花了整整三天時間,好不容易把河底那口大黑石棺給撈了出來。
年深日久,外面的鎖鏈已經鏽蝕,但石棺上的咒文仍然清晰可見。
最為詭異的是,陽光之下,這棺材居然在往外冒著陣陣黑氣。
“師父,這棺材上刻的是什麼字呀,我怎麼一個也看不懂?”
金鶴道人細細觀看一番,搖了搖頭。
“不像是中原文字,倒像是西域的某種妖咒。”
“啊?那這棺材裡豈不是裝著一個妖孽?
那還是别打開了,放把火把它燒了吧。”
玄月朝著玄清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傻呀,這是石棺,如何燒得了。
再說了,以咱們師父的道行,什麼妖孽降服不了。”
“那倒也是。”
開棺之後,更多的黑氣湧了出來。
我猛地睜眼,掙斷了身上的鎖鏈。
手持那柄斷刀,直挺挺地從棺材裡立了起來。
“屍妖呀!”
金鶴道人當即掐指唸咒,將一把符籙向我拋撒而來。
玄清玄月則是掏出捆屍索,套在了我的身上。
我望著周圍的這些陌生人,並不以為意。
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我得趕緊去白猿山。
兩個道童被我當猴子一樣甩了出去,金鶴老道的道術更是對我起不了一點作用。
我把他摁在地上,揪著他的鬍子問道:“這是什麼地方?現在是哪一年?”
老道士嚇得渾身打顫。
“孽……孽障,我乃龍虎山天師府金鶴道人,你敢動我一根汗毛,定叫你……”
我猛地拽下他一把鬍子,疼得老道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根汗毛是吧,我動了,怎麼樣?”
“哎喲,屍妖爺爺饒命,這裡是泗水鎮。”
我暗歎,泗水鎮,那不就是當初我和朱墨雨遇上璿璣的地方。
“現在是哪一年?”
“光緒二十八年呀。”
我頓時懵了,光緒二十八年,那不就是1902年。
朱棣攻下金陵是建文四年,也就是1402年。
我在這口棺材裡躺了500年!
我用捆屍索捆騾子似的把老道士和兩個小道士捆了起來。
“時間太長,我不記得路了,帶我去個地方,白猿山。”
三個道士聽完愣了愣。
“白猿山,我們不知道呀。”
我用斷刀抵著老道的脖子。
“不知道?”
“等等,容我想想。
哦,想起來了,屍妖爺爺說的應該是郡主墓吧。”
“郡主墓?”
相傳,曾有一個大明朝的郡主逃難到白猿山的白猿洞,說是要在那裡等一個人。
結果等了幾十年,那人也沒來,後來郡主就死在了那個洞裡。
明朝皇帝得知此事,念及她是皇室宗親,於是命人在白猿山為郡主修了一座墓。
從此以後,白猿山就改名郡主墓了。
沒人知道那個郡主等了一輩子到底在等什麼人,有傳言說是她的丈夫。
百姓很是感慨那郡主的堅貞,時至今日,也時常有人去郡主墓上香。
我咬著牙,刀刃已在老道士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敢騙我?”
“不敢有半句假話呀!”
我終是放開了三個道士。
“屍妖爺爺,你不要我們給你帶路了嗎?”
“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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