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長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我要殺要剮你們隨便!”
“喲,還護著呢。他嬉鳳樓前打傷陳府上下多少人,二當家怎麼可能放過他!他能把你從青樓裡救出來,我不信寨裡還救你一次。”
“長生..救我出來的是長生?!那個牌子..”一切忽然明瞭。
男子輕蔑地一笑,丟下骨頭,轉身離去。
刹那間。
“砰!!”
一聲巨響,寨門破開,男子疑惑回眸。
隻見是陳虎被扔了進來,在男子驚恐的神情中,撞在了一起。
力道之大,使得兩人身影如同斷線風箏,向著寨屋飛去,摔在了寨屋桌上。
碗盤落地,清脆刺耳的“碎裂聲”擴散。
一道銀光閃過,押白姑孃的木籠應聲而破。
“白姑娘,謝你三年恩,今日所有公道,本瞎子替你討還!”
“長生...”白姑娘怔怔地望著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向著寨子走去。
腰間令牌晃動,那個掛著十文錢的牌子,正是郭長生。
陳雄聽見亂糟糟的聲音,抱著女子來到二樓邊,向下望去。
一眼就看到了癱在一樓桌子上的陳虎。
“弟弟!”驚呼同時望向門口,一眼便認出了來人。
“臭瞎子!傷我家人,鬨我青樓,爺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郭長生平靜道:“閣下就是二當家陳雄吧,白家三人亡命可是閣下指使?”
陳雄嘴角微挑,輕笑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先問清楚是在下習慣。”
“那我也問問你,院內狗籠的母老虎喊你...長..什麼來著?”
“郭長生。”
“長生?看長相,是能長生的人,可是行為不是很能長生啊。”
“記號罷了。”
此時,一樓回過神來的眾手下已經抽出了刀,把郭長生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就等一聲令下取其頭顱。
這些人持刀的姿勢、步伐,明顯不同於那日嬉鳳樓的院衛,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是陳雄精心訓練過的。
陳雄面容埋入抱起女子的胸口,猛吸氣引來女子片刻呻吟。
片刻抬起頭,淡淡道:“白家人是我派人殺的,和你這個瞎子有什麼關係。就因為外面那賣饃女人?你想要女人,加入平安寨,我青樓的女人任你選。”
“閣下說的在下沒興趣,實不相瞞,在下其實是捉刀人。”郭長生說著,樹枝打響腰間的令牌繼續道:“雖沒人請我捉刀,但閣下的頭顱,今天必取。”
“哼,口氣不小,捉刀人我見過的多了。取我頭顱,那就看你這瞎子有多大本事了!”
陳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沉聲:“殺了他!”
命令一出,郭長生身後的漢子揮出大刀。
刀光還未觸及,噗嗤一聲!血液飛濺,漢子持刀的手臂落地。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迴盪,緊接著是鋼刀落地的清脆聲響。
無人看清郭長生是怎麼將漢子手臂斬斷。
樹枝揮出風聲。“砰”的一聲,又有人倒飛出去。
郭長生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又有兩名大漢捂著脖子,癱倒在地卻止不住脖頸流出的鮮血。
刹時,揮臂甩出柺杖!
燈燭下,樹枝如同離弦之箭直指二樓陳雄。
陳雄雙目一驚,側身躲過,柺杖直接釘在了房梁上。
郭長生握住腰後刀柄,短刀出鞘,一時間,樓下慘叫聲不斷。
陳雄眉頭微皺,但很快恢複冷靜,揮手下令:“你倆上,别留手。”
身後兩漢子抱拳,躍下二樓。
抽出背後銀亮鋼刀,刀身上還沾染著乾涸的血跡。
郭長生感受著氣息,瞬間便知這兩人正是不久前路過廟外兩名高手,想必也是殺白家的人。
刹那間,迎刃而去。
三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刀刃相交,鏗鏘有力。
幾個呼吸後,一人飛出,從肩膀被劈開。
緊接著,另一人也倒飛出去,撞在了二樓台沿,吐出一口鮮血,摔在了地上,沒了生息,五臟六腑被郭長生一拳震碎!
陳雄見狀,怒上心頭,懷中女子被他猛地向後一甩,身影如同猛虎下山,從二樓一躍而下,轟然落地,地面為之震動。
抽出身後九環刀,邁步向郭長生衝了過去。
陳雄的身形比陳虎還要高大,肌肉虯結,速度卻絲毫不慢。
轉眼間,與郭長生的刀鋒相碰,磨擦出陣陣火花。
似乎是藉著衝勁,郭長生被巨大力道逼退數步。
郭長生右腳一踏,穩住身子用力將刀振開。
緊接著,一刀接著一刀的碰撞,火花四濺,速度極快的刀鳴讓其他插不上手的眾人心驚肉跳。
郭長生一口氣,緊閉雙眼,腦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陳雄魁梧的身軀輪廓。
下次交鋒,決定生死。
左手微動,刀光血影,陳雄便已經負傷,捂著胸口血淋漓的刀傷退了出來。
他看著郭長生抬臂姿勢,兩手上各有一把刀,一長一短,神情驚惶。
“子母刀!”
陳家人自小練刀,陳雄一眼便認出,不是什麼短刀,而是子母刀。
子母刀!母子相藏!招式千變萬變,刀法巧妙,沒有靈活的身法和步伐根本耍不來。
可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瞎子耍子母刀,身法,速度,力量,都不弱於他。
主要還是一個瞎子!
“快,都給我上!”陳雄捂著傷口,這一刻他慌了,他必須拖到那武功極高的大當家回來。
眾人一擁而上,將郭長生團團圍住。
就在這時,郭長生攤開手掌,數枚銅幣出現在他的手中,隨後儘數甩出。
咻咻咻!!
銅幣直奔四周燈燭,頓時整個寨廳,陷入了黑暗。
聲音落地清脆。
月光從門口灑入,刀鳴劍鳴迴盪,火花四濺如綻放煙火。
明暗交織,場面極其混亂。
不時有人傳出慘叫,有人倒飛而出
有人恐懼到極點,驚慌哀嚎,生怕下一刻輪到自己。
“都不要亂!!”陳雄被幾人圍在中間,保護住他。
可不斷的哀嚎,不斷倒下的人影,讓組成陣型的幾人看著黑暗雙腿顫抖,神色恐懼到了極點。
黑暗對眾人便是恐懼,而郭長生便是恐懼本身。
他本就是瞎子,黑暗阻擋不了他半步。
《聽風刀法》便是讓刀在黑暗中揮舞。
白姑孃的遭遇隻是導火索,自從寨子的創建,所行的傷天害理之事早已註定了結局。
二胡,哪都能拉,飯哪裡都能討,可多年恩,郭長生覺得必須還!
門口月光灑入屋內,一大漢哀嚎一聲,胸膛被郭長生用短刀從背後刺穿。
陳雄目光一凝,雙手緊握九環大刀,刀環碰撞作響。
他身子擠出眾人保護,瞬間來到了門口大漢身旁。
一輪月光,連著大漢直接攔腰斬開,揮向郭長生。
郭長生本就是引陳雄出護衛圈,僅僅側身一閃,躲開一刀。
子母雙揮,快如閃電。
陳雄一聲慘叫,倒飛出了屋外,摔倒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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