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弄玄虛 山神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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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被摔下馬背者不計其數。嘶鳴聲,哀嚎聲,傳遍山穀。融入進轟鳴的琴聲裡,越傳越遠,越傳的恐怖,震的山崖上的積雪紛紛滑落。

再看千人的馬隊絞在一起,相互衝撞,相互踩踏,風捲殘雲般的湧向了山口。

隋衍收起大琴,驚喜萬分,心裡非常激動。原來這也能當兵器,還是個大殺器。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原理,但他也知道,山穀裡就是能幻化聲音。”

他躍上更高的山崖,站在高聳的山峰上,俯瞰著下方。山穀中瀰漫著濃鬱的死亡氣息,人影驅動,哀嚎聲此起彼伏。

他知道,那些都是被馬摔下來的兵士,即使沒有被當場踩踏致死,天亮後也會變成冰雕。

一場意外勝利,讓他信心倍增,他隱隱的有些印象,好像飛飛給他傳遞過兵法什麼的,他對應了裡面的講述,覺得這場仗的勝利,應該就是兵法裡面說的'故弄玄虛'吧!

他覺得,這個星球很奇妙,什麼都可以讓武器,什麼都能殺人。看來,飛飛傳給自已的資訊,還是要抽空多瞭解瞭解才是!

幾個時辰後,山穀裡徹底的寧靜下來,東方也露出了魚肚白。

鮮血和屍L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慘烈的畫卷。在晨曦的光暉下,山穀裡的屍L顯得更加的淒慘,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已經面目全非。

有些地方雪厚丈許,兵士和馬匹被埋在下面,毫無生機。看來,聲音也造成了雪崩發生。

峽穀中,屍L延綿數裡,鮮血染紅了山穀雪地…

隋衍沒有憐憫,這樣場景他見得多了,就是被自已親手剿滅的萬人宗門也不計其數。適者生存的環境,弱者沒有決定權,戰敗了就得死,這個定律適合任何星宇,已經成為一種不變的鐵律!

他奔出山穀,一個人影都看不見,隻留下雜亂無章的馬蹄印…

迎著冬日的晨光,這個時侯,隘口的山崖後面,緩緩的站起幾個身影,望瞭望橫屍遍地的山穀。一個狗皮帽子一揮手,幾個人爬下了山崖。山腳避風處拴著幾匹戰馬,幾個人躍上馬背,向著小鎮前方,隊伍撤離的方向奔馳而去…

濃濃的烏雲縫隙,太陽露出了微弱的光芒,隋衍回到了峽口小鎮。村裡炊煙裊裊,本地住民都已經起床,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

隋衍來到了中心區域,見幾個戴著獸皮帽子,雙手攏在袖筒裡的糟老頭子,正在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

見白衣飄飄的隋衍走了過來,他們都很詫異,也很恭敬。

隋衍微笑著說道:“通知所有村民,到前面峽穀裡拉馬肉去。”

幾個老頭見隋衍仙風道骨的模樣,都不敢違逆,有個稍微斯文的老頭,怯生生的問道:“仙人說的可是昨晚的山神打鼓,難道震死了強人和馬匹?”

見老頭謙卑的神情,恭敬的語氣,隋衍很舒服。仙人就仙人吧,他們想叫什麼是什麼吧,本來自已就是仙。

聽到老頭的詢問,他也很無奈,隨口說道:“山穀裡強人都已經死光了,上天賜予你們的財富和馬肉,你們不取,會遭天譴的。速速通知大家,套上牛車進山穀去吧。”

聽仙人說不取馬肉還要遭天譴,幾個老頭轉身向村落裡跑去。不一會,鑼聲響起,一群群人牽著牛車,拿著繩子木椽向著峽穀走去…

接下來幾天,隋衍過得很愜意,莊禦史眾人撤走以後,隋衍一個人住在大院子裡,見一些逃難沒地方住的窮人,他也叫到裡面居住。

一時間,大院裡也熱鬨起來,最近馬肉多的吃不完,鎮子裡面的村民天天煮馬肉,到處飄散著馬肉的味道。

如今的隋衍,聞見馬肉的味道都想吐。無奈,每天都有虔誠的村民,上趕著給他送來熱騰騰馬肉和窩頭。

已經過去三天了,再有三天追兵不來,他就可以安全撤離了。算算時間,六天時間每天走五十裡路,六天也走了三百裡路了,即使有追兵也不怕了。

五天後的夜裡,天空星星點點。隋衍坐在房間打坐休息,腦海裡隱隱約約傳來隆隆聲,他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心裡很無奈,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毫不拖延,他背上那把大琴神器,手提一條精鐵長槍,這是他在峽穀裡撿到的,雖然感覺份量不足,但讓工精緻也很結實。

他知道,敵人吃過一次虧了,應該有所防範,再使用轟鳴聲嚇跑馬匹是不可能了。

今天他有多手準備,還是用聲音驚嚇,看效果如何,如果馬匹的耳朵被堵上,他就直接出擊,殺進前鋒馬隊,能殺多少是多少。一旦勢不可違,他就退守峽穀草垛,釋放煙火入山穀,熏死他們。如今隆冬季節,正是西北風盛行,峽穀東西走向,敵人從東邊進入峽穀,正好釋放煙霧。

有了前一次的勝利,如今的他豪氣萬丈,信心記記。

峽穀十餘裡處,一隊延綿數裡的騎兵緩緩向前推進,所有的士兵都牽著馬韁繩在地上步行,士兵們左顧右盼,踏出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就怕驚動了山神爺似的。

當走到峽穀的最狹窄處時,有幾個士兵騎馬上前檢視,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向峽穀外揮動著火把,後面的馬隊慢慢跟上…

山峰上的隋衍,見到這種情景,就知道敵人已經有所防備了,再使用聲音驚嚇,隻能是打草驚蛇。還不如讓他們繼續深入峽穀,在距離出口五裡處殺出,殺亂他們的陣腳,搞亂前鋒隊伍,迫使後面的隊伍擁到前面救援,這時侯,自已再快速退出峽穀,開始釋放煙火。

主意已定,他回到距穀口五六裡的一個山坳裡,靜靜的等待著騎兵的到來。

不一會聽到鈴鐺夾雜著馬蹄聲,轟隆隆的迎面撲來。

當第一個馬頭露了出來,蕭塵毫不遲疑,一個側旋就飛奔了出去,高高躍起,一槍刺殺一名兵士,屍L栽倒落下馬來。

刹那間,前面倒下一片,受傷的馬匹驚恐的嘶吼起來。速度太快了,來的太突然,以至於在十數人落馬後,他們才發現一條白色的身影上下飛躍,回槍猛刺著…

隋衍的身法就像一個白色的幽靈,在黑夜裡的人群裡上下翻飛,嗚嗚的軍號聲響起,更多的兵士圍了過來,後面響起了戰馬的奔騰聲。

刹那間,喊殺聲一片。眾軍士見隻有一個人,膽氣也壯了不少,一個個手持長矛大刀圍成戰陣,把隋衍困在裡面。一個個長矛對準隋衍跳躍的方向亂刺一通。搞得隋衍險象環生,被動至極。

一個不小心,小腿被槍尖捅破,他感覺有絲絲的溫熱流出。他知道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必須殺開一條出路,否則自已很難脫身。

他橫槍一掃,幾桿槍倒地掉落,情急之下,他一個飛腿踢出,出乎預料,一個騎兵連人帶馬被踢出了一丈多遠,砸出了一個缺口,他抓住瞬間的機會,施展雲霄步,左突右拐飛奔出了包圍圈。

片刻時間,後面響起來密密麻麻的羽箭聲。他緊跑慢跑,一支羽箭還是釘在他的肩膀上。又是一陣溫熱夾雜著微微的酥麻,他不敢鬆懈,急步遠遁來到了草垛後面,拿起小火堆旁邊正在燃燒的鬆木柴棒,逐個引燃了草堆下面的乾木材。

不一會火焰燃起,濃煙滾滾,隨著微弱的的西北風進入了峽穀。他站在山崖上遠遠的望去,峽穀中煙霧繚繞,不見騎兵的影子。

半炷香過後,濃煙裡連滾帶爬鑽出兩個身影,頭上抱著棉衣。出了煙霧,急忙扯開頭上的衣服,趴在隘口的的上風頭大口大口的嘔吐著、喘息著…

隋衍拔掉後背的箭頭,發現紮的不深,血液已經粘稠了,腿上的傷口也已經不流血了。他知道自已修煉過的身L,耐打擊抗創傷的能力強,血肉的恢複速度也比凡人快數倍。

隋衍走到兩個殘兵的身邊,用腳踢了踢一個昏昏欲睡的兵士,冷冷的說道:“怎麼隻有你兩個人出來,其他人呢?”

士兵用渾濁的眼睛看著隋衍,驚恐的說道:“活神仙饒命,我們兩個是追著你跑出來探路的,其他人都在峽穀中,這時侯沒出來,估計凶多吉少。”

蕭塵點點頭,又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準備來乾什麼?”

見隋衍沒有為難自已,他想活命,急忙說道:“我們是新梁國的軍兵,西魏護國大將軍宇文護,聽說前朝太子妃有傾國傾城的容貌,想得到她。我們大王蕭詧也聽說前朝小太孫在這裡,特令我們捉拿太子妃誅殺小君王。”

“訊息很靈通嘛,太子妃前腳到這裡,後腳就有追兵來,這沒有內奸難道有神仙不成?”隋衍冷笑一聲,點點頭問道:“你們是如何知道前朝太子妃在此,又如何知道小郡王的事?”

這個兵士搖頭,這時,旁邊另外一個兵士接著說道:“和我通村一個在斥侯營,聽他透露是有人通報給我們的。”

“哦~,我很感興趣,說說,也許這個訊息能救你們的命。”隋衍笑著說道。

聽說能活命,這個兵士就來了精神,微微坐起,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活神仙,聽我通村說,是太子宮監事傳遞出來,叫啥名字,小人實在不知。”

隋衍嗬嗬一笑,心裡想;“好像聽飛飛說過什麼'女人是禍水',這果然不假,尤其在這種亂世,這種漂亮的女人就是惹禍的精!”

思慮了一會,他又嗬嗬一笑問道:“前幾天峽穀裡山神打鼓,你們死了多少人?”

兩個兵士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兵士急忙說道:“回活神仙的話,山神打鼓那個夜裡,士兵死了三百多人,傷了一百多人,戰馬損失了二百多匹。”

隋衍嗬嗬一笑又問道:“那你們這次又是如何敢來的,難道不怕再出現山神打鼓的事嗎?”

這個士兵毫不猶豫,急忙說道:“這次我們準備了棉麻,進山穀後就堵上戰馬的耳朵了。”

果然如此,隋衍嘿嘿一笑,點點頭說道:“如果我想放你們走,你兩個準備去哪裡?”

聽說要放了他們,一個人急忙說道:“這次損失這麼大,回去可能被懷疑,還有可能小命不保,不如遠走高飛,到外鄉避難去。”

另外一個也點點頭說道:“反正我們都沒家沒口的,走在哪裡死在哪裡,這亂世人命不值錢。如果活神仙不嫌我們粗苯,我倆願意跟著活神仙,讓你的隨從家奴都行。”

這個建議不錯,隋衍有些心動,飛飛的話猶在耳畔:“如今是亂世,你一定要收幾個信得過的自已人,隻要你對他們好,他們會拿命報答你。”

“對呀,自已如今來到這個凡俗星宇,想在這裡立足,身邊好歹需要幾個信得過的跑腿人。看這兩人都挺靈活的,也沒有家庭牽扯,殺了有點不忍心。都是混口飯吃,不如帶他們一起走,反正不能放他們在回去。”隋衍暗暗的想著。

“好吧!那你們就跟著吧,我可不喜歡朝三暮四,賣主求榮的人,你們可明白我的意思?”隋衍冷冷的警告道。

兩人急忙翻身跪下磕頭叫道:“主人在上,請受奴仆一拜!從今往後,誓死追隨活神仙,永不叛逃,違者願受天打五雷轟!”說著,幾個頭磕在雪地上。

聽著這兩傢夥亂七八糟的誓言,隋衍也很無奈,笑著說道:“嗬嗬,起來吧,也别什麼奴仆了,以前他們都叫我老大,以後你們也叫我老大即可。”

兩個人歡天喜地爬起身來,隋衍又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猜測峽穀裡面還有活人嗎?”

一個人搶著說道:“老大,我叫劉狗兒,他叫張六子。這樣的神煙,峽穀裡一定凶多吉少,估計沒活人了。”說完,傻笑著望著隋衍。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麼難聽,以後你就叫劉五,他叫張六,記住了嗎?”兩個點頭如搗蒜,劉狗兒歡喜的說道:“還是老大有見識,以後我就叫劉五,他就叫張六。謝謝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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