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言叫人帶了杏兒過來,杏兒來到,便急忙跪下來,解釋道:“我沒有送糕點,我昨日才來到梁府,東院的人我根本不認識。”
雲知也道:“杏兒在府中人生地不熟,先不說我們與東院從無往來,即便是有,我家小姐差人送吃食到東院,也斷不會叫杏兒去,你們休要血口噴人。”
“你們既然要害人,自然是要做足準備了。”銀心道。
梁書言頭疼,“夠了!都少說幾句。”
薑宛珠拉住梁書言的胳膊,道:“她要害死我們的孩子,不能輕饒了她,不然我就要父親替我做主了。”
梁書言聽出了威脅的語氣,閉了閉眼,而後睜開,做出了決定,“允容,既然你不想繼續待在梁府,那你就離開吧。”
“好,你寫了和離書,我拿了便走。”佟允容心情有些許輕鬆,這是她想要的結果。
梁書言卻道:“不是和離,是休書。”他記得薑宛珠的話,寫休書她的嫁妝就帶不走,自家的店鋪生意不見起色,還需要一筆錢來起死回生。
佟允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便道:“你我夫妻一場,你一定要這般無情無義嗎?”
梁書言道:“我已經信守承諾娶了你,也想與你好好生活,可你一直目中無人,容不下他人,為了梁府的清靜,我隻能休妻。”
近日梁書言不斷示好,佟允容都不為所動,他知道他們回不到從前了,再這樣鬨下去,文遠侯那裡也不好交代了。
佟允容問:“休妻的理由就是毒害主母嗎?”
梁書言道:“是。”
“此事疑點頗多,尚無定論,恐怕你還無權給我定罪,不如就報官,讓衙門來斷一斷。”佟允容道。
“家事就無需衙門斷案了。”梁書言立刻阻止道。
這種事張揚出去,對聲譽有損,梁書言自詡清流門第,極看重自身的名聲,因此不會同意報官處理。
“雲知,去趟衙門。”雲知反應極快,立即出門,梁書言等人來不及阻止。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官府便來人傳召,梁書言面露難色,但不得不去。
轉眼,佟允容和梁書言便來到公堂之上。府尹大人一聽到佟小姐要報官,很快便應了下來,不敢怠慢,畢竟她可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
府尹先開口道:“梁探花郎如今身為朝廷官員,有事要報官,本官自然要慎重對待。有事請說吧。”
府尹官級高於梁書言,但同朝為官,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
“府尹大人,十分抱歉,擾了您的清靜,此事本是我梁府的家事,無需官府處理,隻是我的平妻一時任性報了官,我們回到家中自己處理便可。”梁書言恭敬道。
官府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隻是清官難斷家務事,梁書言既說了是家務事,府尹也自覺無法插手。
佟允容道:“有人陷害我下毒,梁探花因此要休棄我,民女冤枉,還請大人為我做主。”
“下毒?那便不隻是家務事了,你且細細道來。”府尹道。
佟允容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府尹雖為男子,但也知曉後宅爭鬥的厲害,因為瞭解佟家的為人,聽完佟允容的訴說,對事情便瞭解十之八九。
可此時,府兵來報,梁府來人帶了新的證人證詞,府尹點頭,示意帶人上來。
隻見梁府來人,抬著一名女子的屍身到公堂上,來人下跪道:“大人,這是梁府的婢女杏兒,她畏罪自殺了,死前寫了這封認罪書,說是佟娘子指使她下藥毒害大娘子,請您過目。”
佟允容看著躺在擔架上的杏兒,額頭上破了一個血窟窿,滿臉血汙,可還能看清那張清秀的臉,確是杏兒無疑。
回想自己帶她進府不過第二日,本想救她脫離苦海,如今卻命喪黃泉,佟允容自責不已,後悔出來的時候沒有將她帶在身邊。
府尹接過衙役呈上的認罪書,字字句句指向佟允容謀害嫡妻。
府尹道:“既已認罪,何不到公堂親自指證,瞧那額頭撞得,一個弱女子竟有這麼大的力氣。”
佟允容知道,定是别人抓住杏兒的頭用力撞得,偽造的自殺摸樣。
薑宛珠殺人滅口,又栽贓嫁禍,她對自己勢必要趕儘殺絕的,隻是害了無辜的杏兒,若杏兒夥同她來誣陷自己,她便不會死於非命。
佟允容暗自發誓一定要為杏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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