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稱帝後,以“天無二日、土無二王”為由,將原本臣服於漢朝的匈奴、高句麗和西域諸國的統治者,由原本的“王”降格為“侯”,並將部分國家改名,導致戰爭四起,百姓苦不堪言。
改名一事發生在新始建國二年,如今已過七年,那就是公元17年,天鳳四年。
想到這,沐崢不由一陣眩暈。
“冤家,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
沐崢輕擺手。天鳳四年,天下大亂,而最先出現暴動的就是這琅琊。
“芸娘,現在外面的情勢如何?”
“情勢?”
“就是有沒有人揭竿起義,或者宣揚一些要造反的信號?”
“天呀,你這是要害死奴家啊?”
芸孃的小手拍著胸脯,看得沐崢很難集中注意力。不過芸孃的反應讓沐崢稍微有點心安,至少現在琅琊還是安寧的。
心下一寬,勁一鬆,乏力感再次襲來。
芸娘趕緊扶住沐崢胳膊,而他也順勢靠在她身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沐崢的手肘碰到了芸孃的胸前。
芸娘面上一紅,卻沒有半點斥責。
這讓沐崢心神盪漾。
臨死前,他給戰友說“帶我回家”,心中充滿了遺憾和對家人的虧欠,眼前芸孃的面龐與前世妻子的模樣彷彿重合在一起。
沐崢打量著這間破屋,泥土為壁,茅草為頂,不大的窗戶用草簾子遮擋,一切都顯得那麼窮酸。
但好在,乾淨。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在這個陌生年代好好生活吧。這輩子,他要為自己活一次,照顧好芸娘。
當晚,沐崢和芸娘便睡在了一起。
沒有其它原因,單純是因為家窮,隻有一張床。
感受到身旁女子的呼吸,沐崢告誡自己要靜心,兩人隨口聊起一些家常。芸娘直訴這些年的苦悶和不易,聽得沐崢心疼不已。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快了,也不過幾年。”
“就你會胡說。”
芸娘隻當沐崢是在寬慰自己,但她不知道的是,六年後新朝覆滅,華夏大地會被分割成數十個大小勢力,最後在劉秀的奮戰下,再次出現一個大一統王朝。
東漢!
想到這,沐崢不覺眼前一亮。
對啊!
還有八年時間,他為什麼不去找劉秀?並助其完成統一大業?
到時候,他必定飛黃騰達,讓芸娘過上好日子。
而且,投資劉秀一點也不擔心風險,因為他是史上唯一一個沒有殺過開國功臣的皇帝。
“芸娘,此去長安需要多久?”
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的劉秀還在長安太學唸書。
芸娘身子微微一顫:“冤家,你要走了嗎?”
沐崢沒回答。
他能感覺到芸孃的依戀,心下大憐,不禁握住了芸孃的柔夷:“你放心,即使要走,我也會把你帶走。”
孤苦慣了的芸娘瞬時被男人的溫柔擊中了心房,“當真?”
“當真!”
“你個冤家!”
芸娘像小貓一樣鑽進沐崢懷裡,她不知道這男人說的話是否會兌現,但作為女人來講,她此刻倍感幸福。
“你為什麼老是喚我冤家啊?”
“這還不是怪你,突然從山上掉下來,把我辛辛苦苦餵養的雞仔給壓死了。”
“啊?”
感受到男人寬厚的胸膛,芸娘直歎老天對她不薄。
這些年孤苦,作為一個寡婦,她常感生活不易。前天,她正在對山神祈禱,希望老天爺能賜給她一個男人,不料就真的掉下來一個。
所以,她把他當成了丈夫。
所以,今晚她才如此大膽。
聞到芸孃的幽香,感受到她那緊緊環繞自己的臂膀,沐崢難以自控。
罷了!
她以後就是我的小娘子了。
沐崢翻身上馬,馳騁沙場,直到敵軍潰敗求饒才結束。
天亮後,沐崢換上了芸娘提前給他準備好的衣服。那是她亡夫的,沐崢一米八的個頭穿起來還有點短。
他要去市集打聽如何去長安。
芸娘雙眼含春看著他,滿心甜蜜。
……
琅琊郡,海曲縣。
街道行人如織,叫賣聲不斷。
對於這個2000年前的城市,沐崢很感興趣。
那典型的大漢風格建築,各式各樣的陶器,還有現代社會並不常見的各種農作物,比如黍、稷、菽等。
幾匹快馬奔過,武士們背掛彎弓,腰别短刃,威風凜凜。
看到他們途徑市集一點速度都不減,沐崢撇嘴:要是我現在背一把AK47,哪有你們嘚瑟的份!
正在閒逛之際,前方酒樓的騷亂引起了沐崢的注意。隻見一個婦人站在方桌之上,眼神堅定,面帶素色:“壯士們,我呂氏多次救助你們,並非求利發財。隻為縣宰不公道,枉殺我兒性命。我想報仇雪恨!你們能助我一臂之力嗎?”
吼吼……
圍在四周的男人們個個振臂。
沐崢腳下一頓,此情此景,他想到史書上記載的一個人。
呂母,西漢末年最早反抗王莽統治的農民起義領袖之一,也是中國曆史上第一位農民起義的女領袖。
天下要開始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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