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奢侈,不解!
不解的還有那正桌主位上莫名多出來的客人,一襲墨色道袍的道士。
一家之主的李老實也沒有埋怨,一是自已也覺得道士莫名親近,二是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媳婦兒說三道四的念想,也不願意去想,一絲兒也無可能。
當初媳婦兒嫁過來是吃了不少家裡的數落,跟她那秀才老爹差點鬨到斷絕父女關係的地步,用那兩鎮學塾先生的話來說,自已這叫自由戀愛外兼高攀,算得上是祖墳冒了青煙,平素裡就差把媳婦兒供起來啦!
場間突然瀰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原本該樸實平淡的早餐突然間因道長的到來變得“索然無味”,桌上的碗筷仿似千斤之重。
非是菜不可口飯不香,而是無從談起無處下嘴。
李老實看到旁邊的媳婦兒瘋狂示意,打眼色,讓自已這一家之主說上兩句,仍舊逃不出“冷場”的怪圈,哪怕是一句簡單的“道長,隨便吃,不要客氣”都說不出口。
該怪,活了半輩子沒見過一坐那裡就像讓自已抬頭望天的人物!
自家媳婦兒真厲害,哪裡帶回來的高人,太高了。
腦海裡一時間千迴百轉,最終仍是跟媳婦兒眉來眼去,內心徒呼一聲奈何,就是說不出來話!
“貧道遊四方,從神州遊曆而來。”那道士一言打破了場間的堅冰,兩口子心頭的巨石落地。
“天地有四方,神州唯九鼎,二十年前,其一“乾坤”極西忽有異動,貧道追因溯源,尋訪至今,雙腳踏遍這極西地寸寸山河,仍舊一無所獲!
手中拂塵倒是沾染因果,不知凡幾。此番途中斬儘眼中所見之惡寮,更是滅門有九,最後誅儘一邪教“白蓮門”得到一把劍,天人感應順劍指引而來,也是為一承諾“遇水則停,見人即緣!”
“道,道長,你的意思是“白蓮門”那一夥山匪全部是你殺的?”
李老實此時沒了手足無措,記眼的震驚,這是個高人,更是個狠人啊!
聽說那鵲山白蓮門全部是窮凶極惡的武把式,占山為王,禍害周邊大大小小十三鎮,官衙聯手出動圍剿了四次,皆铩羽而歸,徒留幾十家孤兒寡母,乃是人人恨不得死絕卻無可奈何的存在。
山高皇帝遠,州府不願勞神費力派神威營圍剿,小地方人手不夠武力不足又奈何不得這波匪人。
聽說那為首的惡人名為“鳩山”,小兒夜啼聞名止哭,說是什麼武道神照境的大高手,能以一敵百。好傢夥,村口那壯得像頭牛的二愣子亦不過能甩翻三五個人,逃不過被五花大綁的命,能一個打一百個,這根本就超出了想象力嘛!
天道好個輪迴,上個月鎮衙門到處張貼告示,鵲山一夥山匪儘數被無名俠士所誅,匪首鳩山的人頭也被悄無聲息的放在了衙門口,大夥兒爭相奔走告知這一好訊息,今年可以過一個好年啦!
“殺人者人恒殺之,此夥匪寇確是貧道所誅”。道人言罷,面色卻很是蕭索,仿似惋惜,可憐可歎。
“道長你真厲害,那些山匪全都是腦袋掛在褲腰帶的狠人,手上把式厲害,尋常的衙差三兩下就被打得屁滾尿流,您是怎麼打過那幫山匪的啊,能跟我們講講嗎?”婦人充記了好奇心。
“匪首境界頗高,若論世俗評價當得萬人敵,名副其實的神照境大高手!他,卻非我所殺,實乃自我求死,拿劍與頭求得貧道一承諾。君子貴在言諾必行,因而遇水則停,見人即緣,回首逢山,十年授徒!”
“道長,那匪首長得怎麼樣啊?是不是傳說的凶神惡煞,身高兩丈,三頭六臂啊?”
李老實這一問著實是天馬行空,泥腿子插秧耕田在行,哪裡知道什麼神照境,什麼萬人敵,大字都不識得幾個,關心這些玩意兒還不如多去種幾個土豆紅薯。
養家餬口才是首要大事,又或者厚著臉皮去兩鎮學塾蹭說書人的評書,他眼裡心裡厲害的土匪,都是以訛傳訛,十傳百之後早就失了真切。
道人一聽倒是笑了起來,說道:“甚是俊朗,濃眉大眼,一眼看去人畜無害,不過面部煙霧繚繞,看不真切,似用了江湖上易容之術。使得一柄大刀,閃轉騰挪間毫無煙火氣,招招罡氣離L三尺,跟腳頗深,怕是大族出身!”
兩口子完全聽不懂這些武道專業術語,一門兒誇就對了,“哈哈,道長還不是全身而退,比他厲害!”
李老實乾笑兩聲,“他武功再高不也被道長拿下了嗎,還為十三鎮的老百姓除了大禍害,道長真是功德無量,功德無量,大善人啊!”
四方道人也不在意,接過話頭,“為民除害也好,功德也罷,卻是此行不虛,已尋到有緣人,雖與初願背道而馳,總歸善事。
需諾踐行,乾坤複靜。貧道打算在原本白蓮門山匪占據的鵲山設立一個新學塾,在此十年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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