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錢,她第一時間轉進了媽媽的醫保賬戶。
飯局早已散去,她忍著經痛,走出酒店衛生間。
也是不巧,飯局過半的時候,她突然來了例假。
傅西洲打電話來,讓她自己回去,他有事先走了。
她隻好自己叫車。
半島酒店門口,豪車如流。
溫妤站在路邊,等待來接她的白色比亞迪網約車。
不經意間,她看見一個熟悉的車牌,京A打頭,連續5個7的豹子號,路燈下,勞斯萊斯車標泛著銀色金屬光澤。
是顧淮時的車。
本能地就要躲遠,後頸忽地被人捏住,溫熱粗糙的感覺,沾著菸酒氣。
是他。
溫妤冷靜開口,“小叔。”
男人沉聲道:“上車。”
“小叔,我叫車了。”
男人腳步未停,推著她向前,“我的車坐不得你?”
不容置喙。
說話間,已然到了車邊。
溫妤硬著頭皮上了車。
頭頂差點磕到頂棚時的驚慌,落座時真皮座椅發出的摩擦聲,種種細節,令她後悔上了這輛充斥著無數曖昧回憶的車。
加上生理的不適,她如坐鍼氈,冷汗涔涔。
跟網約車司機通話說抱歉的時候,一團溫熱的東西貼上她的小腹,溫暖的感覺漸漸蔓延開。
溫妤怔住。
薄薄的白色小毛巾包裹著一隻礦泉水瓶,瓶子裡裝的是……熱水。
好一會兒,她流於形式地客套一聲,“謝謝。”
顧淮時扯鬆開領帶,從儲物箱裡取出一隻棕色小瓶子,擰開瓶蓋,是解酒護肝口服液。
遞給她,“喝了有三兩白?”
溫妤蹙眉,他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忽而想起,飯局上有一位學者,是他的古玩收藏顧問,應該是他說的。
她淡淡“嗯”了一聲。
顧淮時點燃一根香菸,輕哼一聲,“這就是你所謂的,他對你不錯?”
溫妤聽出他是挖苦,隻好自圓其說,“我是自願喝的,傅哥今晚的客戶很重要,我不想拖他後腿。”
“他也不知道我生理期,不然,肯定會攔著。”
小姑娘蒼白的臉染著笑,一雙清亮的杏仁眼,眼神篤定,瞧不出半點的委屈。
顧淮時吸一口煙,咀嚼著她的“肺腑之言”,唇角微勾,“他還很忙,忙到讓你自己打車回去。”
聽著他的反諷,溫妤心裡發笑,隻覺他道貌岸然。
前世,他半夜把她丟在高速,現在卻指責傅西洲沒送她回家。
她輕輕看向車窗外,沒理他。
一陣沉默後,顧淮時再度打破安靜,“你母親的醫藥費,我……”
溫妤脫口而出,“我媽媽的醫藥費,傅哥幫我交了。”
聞言,顧淮時眯起眼眸上下打量她,“你才認識他幾天,就用上他的錢了?”
“這麼輕浮?”
溫妤心頭一刺,過去種種,生出反骨,“您第一天認識我?”
顧淮時眉心擰緊,腦海浮現起那一晚,眼裡升起慍色,掐滅香菸,側過身抱起了她。
溫妤一震。
她被他抱在了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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