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豐掃視一圈才道:“這問題我也想過,本是想東西拿出來再提的,畢竟幾位中也有人可能看不上,就算是看上了也不一定能接受報的價。
不過既然小張問了,那咱也就提前定一定,在座的都是我朋友,就不搞什麼價高者得,整的跟拍賣一樣,就好像我老頭要占你們便宜似的,傷和氣。
咱們就還和白天一樣,我報個價,願意就拿走,先到先得。”
齊鳴和林軒對視一眼,這先到先得,那就是考眼力了。
沒一會兒,那位和服美女,就領著人把三件東西整整齊齊擺到了茶幾上,兩個瓶子,一個尊,三件的個頭都不小,檔次看著很高。
而且,特别的是,那個尊的外頭裹了厚厚一層紅油漆,赫然是件掛袍的東西。在座的都算是行裡人,所以這層紅漆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
“這隻雙耳瓶,150萬華夏幣。這個花瓶,120萬華夏幣。至於這隻尊80萬~行了,各位,請吧。”
吳天豐說完,手一揮,就優哉悠哉的往後一靠,一副漠不關心,悠閒的樣子。看他這副不上心的樣子,齊鳴倒是信了他所謂的代人出貨說辭。
隻是三件東西,卻有四波人在現場,那就註定有一個人是沒法第一時間上手東西的。按照交易的規矩,先上手的那肯定有優勢。
“吳老,這瓶子漂亮啊。嘖嘖,真不錯,國內市面上很少見到這麼好的東西了。”
國字臉男人,最先出手,他也不跟其他人招呼,向吳老誇著東西好,就把一個離他稍遠的,金燦燦的雙耳瓶給抓到了手上。
乾瘦的日本小老頭,年紀大點,手上動作卻一點不慢,幾乎是男人開口的同時,伸手拿過了那件牡丹紋花瓶。
“我擦~”
林軒雙目微睜,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教大家謙讓,這咋還越活越回去了!在場的都是文明人,多少還有點身份,他還以為大家會笑嘻嘻的謙讓一番,哪想一個個都這麼直接的。
見狀,他果斷伸手抓向了僅剩的尊,雖然這尊的表面裹了一層油漆,也沒啥能看的,但總比沒有的好。
跟他同一心思的就是張大少,隻可惜張大少慢上一拍,手才伸到桌前,那罐子已經被林軒抓在了手上。
林軒得意洋洋的看向這位,輕蔑的一哼聲。
張大少那個氣啊~但很快,不知道是破罐破摔,還是氣急反笑,他嗤笑一聲,嘲諷道:“嗬嗬,眼神不咋滴,動作倒是不慢。你喜歡,就拿去看,能看出點東西,算你本事。”
丟下這句話,他不再理會林軒,起身走向了那對男女,他就站在男人身側站著。這樣離的近,雖然沒法直接上手,多少也能看看花紋胎釉的情況,而且等男人放下這雙耳瓶,也能第一時間接手,避免被别人捷足先登。
林軒原本還想反諷兩句,這張大少一走,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憋得慌。而且,他發現,人家說的沒錯,東西是到手了。
但是這尊的表面全是油漆不說,就連罐子內部都是油漆。就好像當初是整個浸到油漆桶裡一樣,這還能看個鬼啊。
而且,就這樣,居然還開價80萬~當賭石呢!
林軒瞄了兩眼,就往齊鳴面前一放,示意他來上手。他自己則是走到日本小老頭身邊,早早候著。
齊鳴伸手抓著尊的口沿提起,另一隻手也托著底。
其實,這些東西,一擺上桌齊鳴就用望氣術看了,這三件,不管是年代,還是價值,其實都是這件裹滿了紅油漆的最珍貴。
而且,這件瓷器也不全是油漆,在底部,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地方,不知道是因為磨損,還是年代久遠自然脫落,露出了指甲蓋大小的一點胎底。
當然,對齊鳴來說,也不用那麼麻煩,透視一開,外頭的油漆就跟沒有是一樣的,透視之下,這件瓷器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這其實是件,卵白釉堆塑花口尊。而且,通過透視,齊鳴還發現,就在一朵花的葉片上,一個清晰的<樞>字,這個字,加上歲氣反應的年代。
齊鳴一下子聯想到了,唐師傅提到過的珍稀瓷器:樞府瓷。
元青花世界文明,堪稱元朝瓷器的代表。但在元朝時,還有一種瓷器,也是極其珍貴,那就是樞府瓷。
樞府,指的就是樞密院,是元朝最高軍事機構,實際地位僅次於皇宮。元朝時期,在景德鎮曾經燒過一批瓷器,專供樞密院。
這批瓷器,都是齊鳴面前這種釉色,白色微微泛青,就像是鵝卵的色澤,這種釉色俗稱卵白釉。而且,作為標誌,瓷器紋飾裡常常會有“樞”,“府”二字。
樞府瓷裡碗盤一類的日常用器較多,但也有尊瓶罐一類的賞玩器,面前這件,器型大且完整,表面的堆花繁複精美,是樞府瓷中的精品。
齊鳴回憶了下曆年樞府瓷的拍賣記錄,這件的價格至少在2千萬。
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番,齊鳴將東西放回了桌上。他一點不急,不是他看不起在座的眼力,而是自信,除了他,其他人大概率沒那氣魄,花80萬吃下這東西。
其次,他還是要跟林軒碰一碰,還是那句話,這次來是幫博古齋收東西,一切以林軒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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