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她巧笑嫣然地看了眼床上打著點滴的傅浩喆,一扭身,故作嬌羞地拉開門走了。
邊走還邊刻意模仿陳楚楚的姿勢,模仿得惟妙惟肖,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見門“砰”的一聲關上,傅浩喆終於將提著的一口氣撥出。
這個可惡的女人,終於走了,危機解除,卻全然沒了睡意。
陳醫生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長了一雙漂亮眼睛,水靈靈的,瞧著像是能開口說話。
額頭飽滿,皮膚白皙,五官精緻秀氣,渾身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偏偏......
又給人一種拒人與千裡之外的疏離。
溫柔與疏離結合在一起,讓人眼前罩著一層迷霧,看不懂她的內心。
難道那都是她的偽裝?外表文靜,內心瘋癲才是她的本質?
他傷的是右腿,子彈從腿彎穿透了大腿,身上還有刀傷,做完手術時常會發燒,需要實習醫生看護,認真換藥。
她一直都認認真真做著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每一步都非常溫柔,細緻耐心。
傅浩喆偷偷打量過陳楚楚,她對待工作認真負責,不像是會無緣無故發瘋的人。
可剛才的情形真的顛覆了他以往對陳醫生的所有看法,她不但瘋癲,還行為惡劣。
他是部隊三團的團長,不但武力值超群,還善於觀察人。
今年二十六歲,未婚,參軍八年,從一個新兵蛋子,一步一步拚到了團長。
他是京都人,來安省服兵役。
因為外在形像極佳,有女同誌崇拜他,仰慕他,身邊人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團部文工團的好幾位女戰友都給他偷偷塞過表白信,隻是脫光衣服往他床上爬的真沒有,人生第一次遇到。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看上去文靜疏離的陳醫生,竟然會對他做出這種流氓行為。
要不是看在她一個小姑娘,臉皮薄的份上,他真的很想去舉報她。
這種事,隻要一舉報,絕對會當作典型案例來處理。
男女問題,一直都是最敏感的,軍區醫院發生這樣的事,誰碰上誰倒黴。
隻是......
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好不容易進了軍區醫院,當上實習生了。
要是被他舉報了,估計這輩子都完了。
長得那麼好看,能力也挺強的,若是背了處分,落到别人手裡,也不知道要經曆什麼。
看在她最後沒能得逞的份上,原諒她一回,要是再犯,他再舉報也不遲。
他是男人,雖然被輕薄了,到底沒吃虧。
這種事,應該是女同誌比較吃虧。
等照顧他的人回來就好了,有人守著,陳醫生肯定不敢亂來。
傷好出院回團部,兩人不在一處,不常碰面,說不定就把他給忘了。
小姑娘情竇初開,稀裡糊塗辦壞事也是有的。
這樣一想,傅浩喆也不糾結了,看了看吊瓶裡的水,還剩一個瓶底,頂多再過五分鐘,就可以喊人來拔針頭了。
可他到底是喊呢還是不喊呢?
陳醫生進來,要是還那樣怎麼辦?
他還是不喊了,不就拔個針頭嗎?有啥難的?
正想著,門被推開,陳楚楚手裡拿著酒精棉球走了進來。
那一臉的溫柔疏離,把傅浩喆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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