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信王殿下即將問鼎儲君之位,這個訊息雖未正式昭告天下,卻早已是皇城內外茶餘飯後的熱議話題。作為即將成為信王妃的杜熙,她的每一個細節,從髮絲的輕撫到衣袂的輕揚,都被賦予了非凡的意義,不容絲毫差池。
然而,當那鑲嵌著五色南珠的鳳冠被輕輕取下,瞬間顛覆了所有人的想象。沒有預想中繁複華麗的髮髻,隻有一頭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青絲,光滑如絲,覆蓋著她挺拔的背脊,隨風輕輕搖曳,宛如夜空中最溫柔的月色。
夜,悄然降臨,窗欞間透進一絲涼意,與室內溫暖的燭光交織成一幅夢幻圖景。鄭嬤嬤的手僵在半空,眼中記是難以置信:“王妃,這……您的髮髻,怎、怎就這般……”話未說完,她的目光又被另一幕深深吸引——杜熙的眉心,乾淨如初雪,未著一絲花鈿的痕跡。
這場景,簡直是對傳統禮教的溫柔叛逆。青絲散而不亂,眉心留白,宛如一位尚未涉世的少女,在這繁瑣的宮廷儀式中,保留著一份難能可貴的純真與不羈。
“哦,不過是花轎顛簸了些,髮髻自然就散了。至於花鈿,許是汗水浸濕了,也就脫落了。”杜熙的話語,如通春風拂過湖面,波瀾不驚,卻蘊含著不可忽視的力量。
鄭嬤嬤急得團團轉,嘴裡唸叨著“不吉,不祥”,腳步踉蹌地往外跑去,似乎要立即向殿下稟報這不合時宜的一幕。杜熙則淡然一笑,任由發冠落在案上,她輕輕揉捏著因長時間佩戴飾品而痠痛的手腕,享受著這份短暫的自由與寧靜。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如通一道不可抗拒的指令:“王妃既有解釋,此事便不足掛齒。”這聲音,杜熙再熟悉不過,她的手指悄然滑向袖中藏匿的刀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
宴畢人散,信王府外依舊燈火輝煌,車水馬龍,各路賓客帶著對這場盛宴的回味逐漸散去。而在這紛擾之中,一輛裝飾低調卻難掩尊貴的馬車緩緩駛離,車內,端王魏瀧閉目養神,眉宇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深沉。
他,本是謝皇後之子,承載著母後的無儘期望與愛,卻因命運弄人,自幼失去母蔭,最終成為了德妃膝下的養子。德妃的慈愛,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弟弟魏承的出生,更未讓這份親情有絲毫減淡。兩兄弟,曾幾何時,是鄴都中人人稱頌的兄友弟恭典範。
但,何時起,那份純真的兄弟情誼開始蒙上了陰霾?或許,是權力的誘惑讓人心變得複雜;又或許,是命運的捉弄讓一切美好的願景都成了泡影。而今,兩人之間的裂痕,已悄然深深刻畫在了這片繁華背後的暗流湧動之中。在那風雲變幻的兩年前,魏承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自邊關的烽煙中歸來,渾身帶著戰場的凜冽與榮耀。自幼便懷揣著不為人知的壯誌,年僅十二歲的他,毅然決然地踏上了那條通往鐵血與榮耀的征途,每一次衝鋒,每一次破敵,都如通星辰般在他的履曆上熠熠生輝。十七歲那年,瀾滄江畔的一役,他以少勝多,一戰封神,少年英雄的名號響徹四方。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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