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爺爺每一遍一遍和薑慕吵架,說她才是未來繁星集團的接班人。
想到母親拿出所有的嫁妝,毅然決然幫爺爺挺過公司的危機。
想到如今薑西鈞那幫人拿的股份裡,都有爺爺和母親的心血。
隻要想到這些,薑初羽就覺得爺爺和母親在天上看著,心裡對她很失望。
明明有掙紮出來的希望,卻又因為沈時瑾即將希望破滅。
不管怎樣,這個對賭協議,她一定要完成。
從現在開始,她必須要做出不擇手段來應對沈時瑾的準備。
薑初羽正出神,車突然停下。
秦鷗回過頭沉聲道:“到了。”
薑初羽回過神抬了下頭。
不知為何,在跟秦鷗對視的時候,她看到了對方眼裡深沉的擔憂。
薑初羽一愣,這才意識到秦鷗一直在旁聽著,此時此刻已經搞清楚她跟沈時瑾之間發生什麼了。
不過,知道又如何呢?
整個榕城不都知道她逃了婚,對不起沈時瑾,是一個說變心就變心的負心女嗎?
薑初羽自嘲一笑,和溫淺下了車。
溫淺今晚要陪她,直接上樓洗澡去了。
秦鷗和薑初羽確定明日開車來接她的時間,轉身離開時忽然開口。
“薑初羽應當是一個很瀟灑的人。”
聞言,薑初羽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向他。
片刻,她端了杯茶坐下。
“對,但我既沒有瀟灑的逃婚離開,也沒有瀟灑的回國專心於事業。”
秦鷗隻靜靜地望著她:“你還喜歡沈時瑾是嗎?”
薑初羽手一抖,差點將熱茶潑出來。
她撞進秦鷗深如海底的眸子裡,覺得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他。
奇怪,明明她跟秦鷗僅有這幾天的交集而已,對方卻比溫淺還能看透她。
“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忘不掉。”
沈時瑾那樣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哪個女人被他看一眼,不覺得是他此生摯愛?
更别提他有出色的家世,還有慣會哄女人開心的手段。
薑初羽敢說,每一個跟沈時瑾有過交集的人都會忘不掉他。
所以即便被沈時瑾狠狠傷害,心灰意冷,她也是帶著報複和讓沈時瑾忘不掉的想法,一怒之下飛到國外。
消失三年,她每個午夜夢迴睡不著的時候都會想,沈時瑾在她逃婚之後,是否也有過這樣輾轉難側的時候?
薑初羽一廂情願覺得有。
即便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但她必須是沈時瑾感情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也不算她付出兩年的感情全都白費。
可今天,沈時瑾明擺著告訴她,她在異國他鄉獨自生活換來的,不過是對方舉若輕重的恨意。
沈時瑾沒有忘不掉她,甚至隻是討厭她。
回國以來,這些的交際糾纏都是沈時瑾想要她服軟,為當年的事情道歉的手段。
她愛沈時瑾的兩年,而後逃婚,以及現在回國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場獨角戲。
薑初羽不想喝茶了,倒了一杯紅酒,喝掉。
男人在旁看著,並不阻攔。
她勾了下唇,覺得好玩:“我喝這麼多酒,你怎麼不關心我一下?”
秦鷗呼吸加重,目光籠罩著她,像是張密不透風的網。
“心痛也好,難過也罷,想發泄就發泄,想喝醉就喝醉,能熬過去就有放下的那一天。”
薑初羽愣住良久,連人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半晌,她將紅酒放回酒櫃裡,指尖輕按揉著眉心。
失態了。
今晚真是丟臉。
樓上開門聲響起。
薑初羽若無其事的笑了下,過去一把抱住剛洗澡出來的溫淺。
“我的小淺淺,今天晚上你就從了我吧~”
“哎呀薑初羽!我剛洗好的澡,又被你沾了一身酒氣!”
客廳裡傳來嬉笑聲。
秦鷗點了根菸,闊步離開。
忽而,車後走出來身穿黑衣的男人,皺眉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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