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羽看了他一眼:“明天我就出國了,但願是在胡思亂想。”
“那還要不要阻止璟總去見江訴?”
燕京不聽江柯的,薑初羽說可以,他才不會阻止。
薑初羽想了想:“如果醫生評估過後認為可以,那就隨他去吧。”
她不想再擔憂那麼多,將一把鑰匙交給燕京,站起身。
“如果沈時瑾沒有想起以前的事,亦或者,他還需要更多的刺激,你把這把鑰匙交給他,讓他去家裡的地下室。”
燕京驚訝:“地下室?那是他曾經藏著江訴的地方。”
“是。”
薑初羽抿唇,眼裡劃過一抹複雜:“你交給他,讓他去看看。”
燕京點頭答應。
他攥緊鑰匙,看著薑初羽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安慰:“你不要亂想,不管江柯怎麼阻止,璟總都會堅定的選擇你,就像一直以來的那樣。”
一直以來的那樣……
薑初羽定了定神,點頭。
“好,我知道了。”
……
第二天,醫生去給沈時瑾做了個詳細的腦部檢查。
經過中西醫結合治療,沈時瑾腦內的淤血已經變少,不再危險的接近壓迫眼部神經。
沈時瑾對這個毫不在意,隻是問:“那我能不能去見江訴?”
“可以。”
醫生點頭的瞬間,沈時瑾就已經等不及的翻身下床。
江柯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頭。
沈時瑾抬眸看他:“柯叔,你不是答應讓我去嗎?”
“我不是要阻止你,隻是想說,萬一你想起以前,就不要怪我這段時間隱瞞你一些事,你實在受不得刺激,我才沒告訴你。”
江柯鄭重地說出這番話。
就好像隱瞞沈時瑾的事,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壞訊息。
沈時瑾蹙了蹙眉,但恢複記憶在即,他無暇顧及那麼多,敷衍點頭後和燕京離開。
走廊裡。
薑初羽拖著行李箱在等。
看到他出來,她心裡莫名的不安又加重一分。
薑初羽開口:“你……”
她話還沒說完,沈時瑾就快步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
身體相貼,薑初羽能感覺到沈時瑾的心跳有力又急促。
她鬆開行李箱拉桿,也抱住沈時瑾,拍了拍他的背。
“阿瑾,恢複記憶會離開我嗎?”
沈時瑾笑笑:“不會,你放心。”
對於這件事,不管是哪個時候的他都這樣篤定。
不會,不會。
好像沈時瑾不會鬆開薑初羽的手,是註定且沒有其他可能的事。
薑初羽輕聲道:“來回坐飛機加上見江奶奶,我需要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不管你有沒有恢複記憶,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你不會離開我,你要說話算數。”
她靠在沈時瑾的肩頭,與病房門口的江柯對視一眼。
江柯緩緩笑了。
那好像是在面對既定結局,對無知者露出的憐憫笑容。
醫院樓下,兩輛車分别前往監獄和機場。
陪同的醫生、周奕和沈時瑾在探視室等。
很快獄警帶著江訴進來。
沈時瑾抬頭,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
他面容陰鬱,沒有一絲生氣,即使被監獄生活磋磨,眉眼間仍能看出與沈時瑾的幾分相似。
兩人對視,沈時瑾的呼吸忽然急促。
一種莫名無端的憤怒和仇恨在心裡翻湧,他猛地握緊拳頭站起來。
周奕皺皺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他。”沈時瑾隻說了這一個字,死死盯著向他走過來的男人。
一些片段刹那間湧現。
血。
花園燈下亂飛亂舞的蟲子。
還有,薑初羽含淚的眼睛。
沈時瑾不由自主地上前。
江訴已經在他對面坐下來。
隔著桌子,他眯眼打量沈時瑾。
“你,失憶了?”
周奕和醫生對視一眼:“你怎麼知道?”
“一種直覺。”
江訴往前趴在桌上,手銬隨之呼啦作響。他笑道:“以前的沈時瑾,看我的眼神可不隻有單純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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