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圓眨著眼睛,懵懂無辜地望著他。
沈時瑾起身去樓上。
哪裡都找了一圈,沒人。
他拿出手機,正要給薑初羽打電話,就看到一樓通往地下室的牆面是虛掩的。
沈時瑾推開牆,經過甬道來到地下室門口。
裡面有光。
他打開門進去,一眼看到地上擺著的花瓣蠟燭,半空中漂浮著氣球,每隻氣球上都貼著他和薑初羽從前的照片。
沈時瑾拉住一隻氣球,拽下來看上面的照片,忽然聽到身後的輕笑。
他轉身。
薑初羽站在門口,笑著看他:“是不是佈置得有些老套?但是時間不多,我隻來得及搞成這樣。”
沈時瑾抿緊唇,目光灼灼。
薑初羽朝他走來:“這幾天找你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真能找到你,如果江叔叔不再拆散我們,我就要做一件事。”
離得太近,她聞到沈時瑾身上熟悉的鬆木香,還是新鮮的前調,可見是來的時候剛噴的。
這個味道貫穿了她十八歲到如今的歲月,在她的夢裡曾百轉千回。
薑初羽的手有些顫抖,以至於把戒指盒拿出來的時候,絨布盒子都被她手心濕透了。
沈時瑾的呼吸瞬間沉重,心跳極快:“這是什麼?”
“戒指。”薑初羽打開戒指盒,裡面有一對戒指。
木刻的,不太好看,刻著晚和璟兩個字,字也歪七扭八的。
薑初羽咬了下唇:“一下午的成品,確實不太好看,我也想去買對戒指,但想來想去,沒有比自己做更誠心。”
她送到沈時瑾面前,以便他看的更清楚些。
“之前是我不好,丟下你走了,你準備的戒指也沒有機會給我戴上。”
薑初羽艱難組織語言,心跳太快。
她大腦一片空白,想好的說辭全部卡住。
薑初羽手抖了抖,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還願意和我再訂次婚嗎?”
沈時瑾望著她。
燭光下,他的眼裡好像閃著什麼。
薑初羽看不清,想上前一步。
一滴淚忽然從沈時瑾眼角掉落。
他不等薑初羽看清,便低頭吻她的唇。
薑初羽嚐到苦澀的味道,確定是沈時瑾的眼淚。
她用力抱住沈時瑾,戒指盒掉在地上。
雙腳騰空時,薑初羽聽到沈時瑾在耳邊說:
“我願意。”
像是一句咒語,經年的糾纏在此刻有了結局。
薑初羽被沈時瑾從地下室抱到樓上臥室,小團圓成了唯一目擊者。
孩子看著纏綿的兩人把它拒之門外,委屈地叫了兩聲,隻好跑下樓。
……
薑初羽醒來的時候,躺在沈時瑾懷抱裡。
她抬手揉眼睛,看到中指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了木戒,似乎是等她睡著,沈時瑾從地下室拿上來的。
薑初羽端詳片刻,看著沈時瑾的眼睛被碎髮遮住,想幫他撥開。
手被抓住,沈時瑾湊過去親親她:“再睡會。”
薑初羽眨了眨眼,心情複雜。
這幾天沒找到沈時瑾,她雖睡不好吃不好,但心底沒有那種巨大的絕望感。
好像冥冥中有種直覺,這次江柯並不會歇斯底裡地拆散他們。
江柯帶走沈時瑾,也許隻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
他是否該拆散這對年輕人,還是將緊繃多年的心放下,明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註定要在一起的人怎麼也分不開。
不管江柯怎麼想,總之一切危機都解除了。
薑初羽忍不住笑。
沈時瑾捏捏她的下巴。
“偷樂什麼呢?”
薑初羽翻了個身,戳他:“我們現在算未婚夫妻吧?你要怎麼和江叔叔說我跟你求婚的事?”
沈時瑾睜開眼,無奈地拉下她的手:“你還真當昨晚是真正的求婚啊?”
薑初羽眯了下眸子,哼一聲:“不算嗎?”
“算,但禮尚往來,我改天要求回來。”沈時瑾摟著她腰,貼她更近些:“我戒指一直收著還沒送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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