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跪在地上想去抓薑初羽。
薑初羽退開一步,示意保鏢。
保鏢將協議書遞給秦長風簽字。
做完這一切,薑初羽緊繃的神經才鬆懈幾分。
她想,沈時瑾會覺得解氣吧。
秦長風簽好字,臉如死灰般坐在沙發上。
薑初羽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姐!”
秦沢猛地追出去。
陽光下,他額頭的汗水亮晶晶,眼角有三道從前被打留下的疤,一笑就和眼尾的褶皺連在一起,形成溫和的弧度。
“姐,謝謝你做的這些。”
他退後兩步,對著薑初羽鞠躬。
薑初羽淡淡道:“我是為了……”
“我知道是為了你男人,但你剛才幫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些年受的苦還能有人看見,有人替我打抱不平,我覺得我很幸運。”
秦沢目光灼灼,還帶著幾分少年氣。
生活沒有消磨他的精神,反而逼迫他成長為卓卓向上的一棵大樹。
薑初羽欣慰勾唇:“你和秦家人一點也不像,代問你母親好,再會。”
她與秦沢擦肩而過,染著血的衣角被吹起,腳步輕快。
現在,她要去見沈時瑾了。
薑初羽回去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去到醫院已經天黑,其餘人還在走廊守著。
她到現在連口水還沒來得及喝,大腦有些混沌。
“還沒醒?”
溫淺道:“傷都處理好了,醫生說他太虛弱,也許睡到半夜就醒了。”
她迎過去,抓住薑初羽的手:“你把秦鷗怎麼樣了?”
江柯抬眼看過來。
薑初羽淡道:“關在精神病院每天電擊,直到他死在裡面。”
周宴驚訝:“秦家居然同意簽字?”
“他們當然要同意,不然秦鷗今天就得死。”薑初羽扯一抹笑,冰涼無情。
江柯臉色緩和兩分,像是在讚賞她的做法,開口道:“你進去陪他吧。”
溫淺回頭新奇道:“良心發現啦?”
“咳咳!”周宴趕緊給她使眼色。
江柯卻沒生氣,把頭扭到一邊。
今天薑初羽忙裡忙外,又到海氏一個來回解決秦家。
況且他今天不在,如果不是薑初羽帶人過來,沈時瑾早就沒命了。
這些他都看在眼裡。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不想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
薑初羽抿唇,說了聲謝謝後進去。
病床上,沈時瑾靜靜躺著,脖間有一道黑紫色的掐痕,垂在外面的手包著紗布。
他面色蒼白,但睡著的樣子實在沉靜美好。
薑初羽走過去,俯身低頭,貼上沈時瑾溫暖的心口。
這裡還有心跳,還有起伏。
薑初羽這才有一種沈時瑾還活著的實感,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坐在床邊,輕靠著沈時瑾。
過了一會兒,她發覺不對,戳戳沈時瑾的臉。
“醒了還裝睡?”
沈時瑾眼皮顫了下,睜開眼看她。
他沒有說話,隻緊緊盯著薑初羽,接著用那隻包著紗布的手抓她。
薑初羽不敢讓他動,立刻把手伸過去。
沈時瑾在她掌心裡蹭了蹭,疲累地半眯著眼,張口時聲音更沙啞。
“我不想讓他們進來打擾我,我想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才裝睡。”
薑初羽心一軟,勾著他沒被紗布裹住的小拇指:“那個人已經解決了,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好。”沈時瑾緩慢地眨了眨眼,很顯然處於劫後餘生的狀態中,還沒緩過來。
薑初羽心跳加速,知道他現在需要少說話,但有兩個問題她必須第一時間知道。
她腦海裡一直在想著那幕。
她被秦鷗抓住時,沈時瑾的那股瘋勁又回來了。
她想知道,現在的沈時瑾是不是記起了一切。
薑初羽斟酌語言:“阿瑾。”
沈時瑾抬眸看她,呼吸微重:“嗯。”
“你……”薑初羽又湊近幾分:“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