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看到沈時瑾平靜淡然的樣子,她越想窺一窺裡面是波濤洶湧,還是一潭死水。
薑初羽腦子一熱,不知怎麼就脫口而出:“我剛才也不算撒謊,畢竟之前咱們也是差點結婚了。”
沈時瑾注視著她,難得露出等待下文的姿態。
“隻可惜,”薑初羽換了個坐姿,懶懶道:“結婚的時候我跑了,留你一個人在婚禮現場,哭都沒地哭。”
她瞥一眼沈時瑾:“你現在聽到這個,是不是很後悔剛才幫我擋住搭訕的人?”
沈時瑾頓了頓,面無表情開始吃飯。
見他沒反應,薑初羽放下勺子,無奈。
換做從前,沈時瑾不知又要怎樣裝可憐求抱抱的和她耍賴,現在已經完全丟掉了從前的樣子。
眼前人還是沈時瑾,卻讓她覺得很有距離感。
現在看來,她無法單方面打破這種局面。
薑初羽索然無味,淡淡道:“你還能吃得下去,對著個拋棄你好幾次的人,都不覺得倒胃口的?”
沈時瑾不吃了,擦擦嘴角起身。
薑初羽氣悶瞪著他。
沈時瑾沒有直接走,而是換到她身邊坐著,手準確地捏住她下巴,大拇指戳了戳她的唇。
“張嘴。”
薑初羽被他的動作整懵了,下意識張開嘴。
沈時瑾拿起勺子,將一口蔬菜粥塞進她嘴裡。
“閉嘴,嚥下去。”
薑初羽眨了眨眼,兩秒後選擇放任對方絕談不上體貼的動作,在周圍人古怪的目光下,被沈時瑾喂完了一碗粥。
她胃裡有了溫熱的東西,整個人都舒展許多。
沈時瑾這才開口提起剛才的話題:“你逃婚的事,不要再反覆提。”
“為什麼?”
“你覺得呢?”
薑初羽不說話了。
原本想刺激一下沈時瑾,可人傢什麼都不記得,充其量聽了覺得自己被逃婚臉上不光彩,哪會有其他的想法。
上了樓,她無精打采繼續去睡回籠覺,不忘提醒沈時瑾趕緊退房走人。
一直到中午,薑初羽才恢複些許精力。
她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前台,問隔壁的人有沒有退房。
得知沒有,薑初羽去隔壁敲門,結果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她微微挑眉,推開門走進去。
屋裡拉著窗簾,光線很暗,隻能勉強看到被子裡鼓著,有人在睡覺。
大中午的,怎麼困成這樣?
薑初羽過去拽開被子:“起來了。”
“你是不是真想江柯找過來?快點起來。”
“喂,沈時瑾?”
薑初羽怎麼喊,沈時瑾都始終趴著一動不動。
她俯身想檢視沈時瑾的臉色。
忽然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腕,掌心溫度滾燙。
薑初羽猝不及防跌在沈時瑾身上,掙紮道:“你起來,别拽著我,疼……”
沈時瑾這才鬆了口氣,帶著鼻音的聲音從被子裡透出來:“麻煩,給我顆退燒藥。”
薑初羽僵了僵,直接蹲下來用手探他的額頭。
很燙,燒的很厲害。
她重新給沈時瑾蓋好被子:“你等著,我去拿藥和熱水。”
薑初羽匆匆去準備,五分鐘後端著熱水和一些藥品進來。
沈時瑾坐起來,閉著眼接過水吃藥,吃完仰頭緩解呼吸急促和氣息發熱的症狀。
他額頭出了虛汗,往下滑落。
薑初羽用手帕幫他擦掉,一直盯著他的臉色。
沈時瑾自始至終都沒看她,卻能感覺到她擔憂的目光時不時投過來。
這不是一個甩了他的渣女在此刻應該擁有的眼神。
沈時瑾緩了緩,睜開眸子:“被你傳染了。”
薑初羽心有愧疚,面上不顯:“誰讓你昨晚折騰著送我去醫院的?我可沒讓你接近我。”
“嗯,我單方面想貼著你,行了吧?”沈時瑾淡淡的,不是鬥嘴的語氣,更像是病中妥協。
薑初羽懶得和他多說,起身想去買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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