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在傅嘉茂被警察逮捕的那天,我向宋妙彤求婚了。
都快三十的人了,還緊張得連話都說的磕磕巴巴。
打扮精緻的少女紅著臉看我。
良久,就在我都快要哀默自己這段無疾而終的戀情時,聽到宋妙彤的一聲“我願意”。
那一刻,我將她抱在懷中轉圈。
像個剛談戀愛的少年般,大聲喊著我要結婚了。
我把宋妙彤帶回家見父母。
媽媽很喜歡她,拽著少女的手不肯撒手,就連笑都一直掛在臉上。
“妙彤,修然他是個好孩子,你也是,你們要好好的。要是他敢凶你,你就和伯母說,我替你教訓他!”
“這個時候,應該開口叫媽媽了吧?”
我笑著調侃臉紅的宋妙彤。
或許顧忌自己在長輩面前的形象,她隻是輕飄飄地瞪了我一眼,接著紅著臉喊了我媽一聲媽。
聽到心怡的兒媳婦喊她媽媽,我媽更是高興得掏出來謝家祖傳的玉鐲戴在少女纖細的手腕上。
其實這個傳家寶本來應該是柳亦凝的。
可是她從來不肯靜下心來去看望爸媽,也不樂意來老宅。
我媽的禮物,也就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
好在,現在傳家手鐲迎來了它真正的女主人。
我和宋妙彤的婚禮精心準備了半年。
從婚禮場所到受邀人員,都是經過我精挑細選的。
世紀婚禮的當天,柳亦凝也來了。
才半年沒見,她已經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了。
她沒哭沒鬨,就像陌生人受邀出席,靜靜地看著我和另一個女人走向婚姻的殿堂。
婚禮結束的深夜,我的手機收到一天陌生的簡訊。
上面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我知道這是柳亦凝遲來的真心懺悔。
隻是,半年前的我不需要,現在開始新生活的我,更不可能回頭。
我將發件人拉近黑名單,在陽台上抽了根菸,回到臥室抱著熟睡的宋妙彤。
少女有些嬌氣,似乎味道我身上的煙味,皺著眉說要是我再抽菸,就不和我睡一間房了。
我失笑,對睡得有些迷糊的宋妙彤承諾。
“最後一次抽菸,以後我不抽了,好不好?”
她熟練地勾著我的脖子索吻,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說什麼夢話。
互相體諒,知錯就改,才是我想要的婚姻。
(柳亦凝番外)
當謝修然拿著那條被撕碎的內褲質問我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尷尬後悔,隨後就是不明所以的羞惱。
他憑什麼質問我?
他一個靠我養的男人怎麼有資格質問我?
可我不想和他撕破臉皮,相戀十年的感情做不得假。
我貪戀外面的風景,卻也捨不得放手身邊的愛人。
可謝修然這一次沒被我的反駁糊弄過去。
他紅著眼跟我說要離婚。
不是賭氣的那種。
被酒精麻痹的神經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逼我和外面的男人斷乾淨。
可被他寵壞的我,隻是在想,他肯定是在鬨。
等他鬨夠了,那個愛我的、願意為我付出一切的謝修然就會回家。
可我等啊等,等來的是謝修然的離婚協議。
本該板上釘釘的項目也成了謝氏集團的掌中之物。
好像一切都在短時間內變陌生了。
我沒丈夫了,公司沒項目了。
就連小情人都聯合其他人把我坑慘了。
可我依舊認為自己還有退路。
隻要我低下頭,謝修然就會重新牽起我的手,告訴我:沒關係,我們一起扛。
可是他不再回頭,也不再愛我。
他看向我的目光中,再也沒有我熟悉的縱容。
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樣。
傅嘉茂背叛我的時候,我沒哭。
公司破產的時候,我也沒哭。
可當意識到謝修然真的不愛我的時候,我哭得稀裡嘩啦。
好在那天下了大雨,沒人看得見是雨水還是淚水。
大言不慚地讓謝修然等著我東山再起是我最後的體面。
其實我更想說的是,等我重新賺錢了,他還能再看我一眼嗎?
哪怕是給我一次追求的機會,可以嗎?
此後,我不敢再看有關謝修然的所有訊息,一心隻想乾好兩件事。
一是讓背叛我的傅嘉茂受到法律的懲罰,
二是重新開始創業。
前者三個月做到了,可是創業這件事情,我花了半年的時間還是一事無成。
好像沒了謝修然,我什麼都不會。
那些從前對我笑臉相迎的合作商,都不願意接待我,甚至連電話都給我拉黑。
就在我徹底絕望的時候,謝修然再婚的訊息成了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花掉身上的所有錢,拿到了一張婚禮入場券。
我曾經想過無數次再見時的場景,唯獨沒想到卻是他的婚禮。
看著台上風光霽月的謝修然,我自慚形穢。
我沒敢去搶婚。
我沒有引以為傲的年輕,更沒有謝修然愛我的資本去胡鬨。
我靜靜地看著他結婚,在大庭廣眾下親吻另外一個女人。
心如刀割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怪不得謝修然看見那條被人撕碎的內褲時,他會那麼崩潰。
這一次,我是真的後悔了。
也是真的不敢去挽回了。
在發出那條對不起的簡訊後,我從大橋上一躍而下。
我本來擁有最幸福的一切,可貪心害了我。
後悔的時候,
已經太遲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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