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最後,他眼神驟然一冷,結了霜。
轉身就走。
拉開門,去了隔壁審訊室。
華棋柔正被按著往審訊椅上坐,要審問她。
顧北弦看向為首的警方,沉聲道:“麻煩行個方便,我有話要問姓華的。”
對方微微點一下頭,“可以可以,不過您别做得太明顯啊,顧總。”
顧北弦眼瞼微斂,“放心,我有數。”
“謝謝理解。”說罷,他們關了監控,走出去。
門一關上。
華棋柔開始驚慌起來。
她死死盯著俊臉陰沉的顧北弦,顫聲問道:“你要乾什麼?”
顧北弦一言不發,抓著她的頭髮,一下子把她從椅子旁拉過來,猛地甩到地上。
華棋柔癱倒在地上,嚇得像蚯蚓一樣往後蠕動,驚恐地喊道:“你住手,出去!快出去!來人啊!”
顧北弦環視一圈,抄起桌上一隻不鏽鋼保溫杯,就朝她身上扔去。
華棋柔急忙往旁邊一躲。
保溫杯撞著她的頭過去了,發出嗡的一聲響。
華棋柔被砸得腦門嗡嗡作響。
顧北弦朝她走過去,抬起腳踩到她的手上,用力碾下去。
眼神冷得像十二月的寒冰。
十指連心。
華棋柔疼得鑽心,五官擠在一起,聲音支離破碎地喊道:“疼,我的手,疼,疼死了,饒了我吧。”
顧北弦就笑啊,“你也知道疼?兩年前,你找人把蘇嫿的手指擠斷,她不疼嗎?”
華棋柔痛苦得表情扭曲,“鎖鎖的手也被你們砸得粉碎性骨折,我們兩清了。”
“兩清?”顧北弦鼻子哼出一聲冷笑,“龍腰村一行,你指使牛莽糟蹋蘇嫿,還搞出車禍害死阿忠,害蘇嫿流產,害得她到現在都懷不上孕。華女士,你告訴我,這怎麼清?”
華棋柔低下頭,“鎖鎖也出了車禍,鎖鎖也……”
“烏鎖鎖是烏鎖鎖,你是你,一個個地算!”
忽聽哢嚓一聲。
也沒看到顧北弦是怎麼出的手,華棋柔手臂就骨折了。
五根手指顫顫發抖。
指骨被碾碎。
她渾身抽搐著,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血從小腹傷口上緩緩滲出來。
顧北弦拍拍雙手,轉身走出去。
回到龐鋼所在的審訊室。
蘇嫿迎上去,幫他整了整衣襟,撣了撣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問:“處理了?”
顧北弦嗯一聲,“太便宜她了。”
蘇嫿面色清冷,“她死不足惜。”看書喇
警方還在審訊龐鋼。
顧北弦開口問龐鋼:“龍腰村那個叫牛莽的,你認識嗎?”
龐鋼仔細想了一下,搖搖頭,“那件事我不知道,也沒參與。華棋柔雖然用我,但是有時候也防著我。她有個情夫,叫索刃,以前乾刑偵的。她有什麼事都喜歡找他辦,兩年前的車禍,就是他倆合夥謀劃的,我就跑跑腿,打打下手,給錢收買人。”
顧北弦冷笑一聲。
他抬眸看向警方,“索刃人在監獄,前年因為受賄被關押,現在要加上雇凶猥褻,雇凶殺人等罪行,希望你們嚴查。那場車禍,阿忠死了,我太太受傷,我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說到最後,他喉嚨發澀。
那個孩子是他心裡最大的遺憾。
想當初,蘇嫿懷孕時,他比誰都開心,可是那個孩子卻離他而去。
沒保護好蘇嫿和孩子,他深深地自責。
哪怕過去整整兩年了,午夜夢迴,他還時常夢見那個胎兒。
蘇嫿久久懷不上孕,也是因為那個。
警方應道:“放心吧,顧總,我們一定會嚴懲凶犯。”
楚墨沉見顧北弦情緒不對勁,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北弦,你堅強一點。”
顧北弦沒說話,眉眼深沉,神色出奇得冷峻。
再嚴懲罪犯,又有什麼用?
那個孩子活不過來了。
蘇嫿以後能不能懷上孕,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嘴上不說,可是相愛的兩個人,沒有孩子,總歸是個遺憾。
蘇嫿默默地握緊顧北弦的手。
他指尖冰涼。
蘇嫿覺得,失去那個孩子,他比她要更難過。
她是痛心,可顧北弦不隻有痛心,還有挫敗和愧疚。
為人夫為人父的愧疚。
顧南音也湊過來,扯著顧北弦的衣服後襟,“哥,别難過了,你還有我。”
她從後面摟上他的腰,想給他一個安慰。
就像小時候,她難過了,顧北弦會摸摸她的頭,往她嘴裡塞一根棒棒糖一樣。
顧北弦卻一根根地掰開她的手指,“抱你墨沉哥去,這麼多人,羞不羞?”
顧南音不服氣,“你是我哥呀,我抱抱怎麼了?”
楚墨沉急忙拉起她的手,柔聲哄道:“乖,回去再抱。”
接下來,蘇嫿和警方去了另外一個房間,要做筆錄。
華棋柔毫無疑問,會被拘留,接受審訊。
之後要提交檢察院審查,走程式,等法院宣判。
做好筆錄,要走時,蘇嫿問警方工作人員:“你們是怎麼抓到那個叫龐鋼的司機的?”
警方說:“龐鋼去找華棋柔要錢,沒要到,兩人發生爭執。華棋柔拿水果刀逼他走,被他奪了刀子。他持刀劃傷華棋柔,慌慌張張地開車逃走,路上超速,被交警發現不對勁,就帶來了。一審,居然牽扯出了一樁命案。”
蘇嫿笑了,笑和唇都是冷的。
這叫什麼?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華棋柔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遮遮掩掩,隱藏了兩年整,佈局那麼周密,事事都考慮得那麼周到,最後卻被她的司機出賣了。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從警局離開,楚墨沉對顧北弦說:“我有同學在市監獄做監獄長,等華棋柔被判刑入獄後,我讓他幫忙好好‘關照’一下她。”
此關照,非彼關照。
顧北弦應道:“行。我會找律師,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給她判死刑。阿忠一條人命,還有我的孩子,一命抵兩命,便宜她了。”
楚墨沉點點頭,“儘量往死裡判。”
顧北弦握緊蘇嫿的手,“我們回家。”
“好,我們回家。”蘇嫿挽起他的手臂。
一路上,四個人都沒再說話。
黑壓壓的沉默,籠罩在他們身上。
壞人被抓,大仇得報,可是眾人卻沒想象得那麼痛快。
因為受到的傷害,永遠彌補不了。
死去的人,再也不會活過來了。
顧北弦和蘇嫿上了車,朝日月灣開去。
楚墨沉和顧南音也上了車。
發動車子,楚墨沉問顧南音:“去哪?”
顧南音剛要開口,忽然呀的一聲,一拍腦門,“我的溫泉之夜,策劃了那麼久,就這麼泡湯了!”
大神明嫿的離婚後她驚豔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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