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看著被毀了的蛋糕，花費了她將近一下午的心血，心中默默同意。

程之衍進屋後，果然捱了一頓罵。

他脫下西裝，丟在一邊，視線四處搜尋著：“沈星晚人呢？”

程母沒好氣道：“人在廚房呢，剛才你把人嚇著，蛋糕都差點毀了，還不快跟人道歉去。”

程之衍嘴角噙著一點笑，眼底卻如覆冰霜，闊步進了廚房。

沈星晚聽了動靜，隻是抬頭看了一眼，與他對視一秒不到，便低下了頭，繼續想辦法挽救破損的蛋糕。

程之衍走到她身邊，用手抹了一點奶油，塗在了她的臉上。

他的惡作劇讓沈星晚十分不滿：“如果沒其他事的話，能不能先離開一下？”

她嫌惡地抽出紙巾，將臉上的奶油擦了乾淨。

程之衍眼底的幽暗快要漫出來，後退兩步，給她留出了操作的空間。

“你將我送你的東西給賣了？”

這件事沈星晚也不怕被他知道，隻是沒有提前通知而已。

“是啊，那些東西都是你送的，我沒有處置的權利嗎？”

在回來之前，齊然那邊就已經查到了，她早已將這些東西折現，現金數額很大，誰都不知道她到底想乾什麼。

程之衍的怒氣莫名消了一些，語氣緩和很多：“如果是缺錢的話，你完全可以找我。”

沈星晚聲音譏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離婚協議上寫明瞭，我不會分到你的財產，但之前贈予的一切歸我所有，在辦理手續之前，這些還是不要弄混比較好。”

程母現在不在身邊，所以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沒有顧忌。

程之衍的怒意被她輕而易舉挑起，他緊抿著唇，臉色愈發陰沉：“就這麼想和我撇開關係了是嗎？”

沈星晚低著頭，將破損的奶油處儘量修補好，但還是留下殘缺的一角。

“看見了嗎，我們的婚姻早就和這個蛋糕一樣了，就算修補好了表面，內裡已經壞掉了，所以一切都沒意義了。”

程之衍盯著那點破損，神色冰冷的。

“就算你想撇清，但最起碼現在還是程夫人，你去賣包讓别人怎麼想？”

不等沈星晚說話，他又冷聲繼續道：“明天晚上有個晚宴，作為程夫人，是不是該有義務陪我一同出席？”

沈星晚知道，自己如果現在拒絕，他有的是辦法讓自己答應。

“當然，這沒什麼問題。”

見她答應，程之衍冷冷一笑，在離開廚房前，他垂眸看著那蛋糕，聲音冰冷道：“你又怎麼知道，壞掉的蛋糕沒人願意吃呢？”

廚房裡歸於平靜。

沈星晚看著那完全修補不好的花瓣，失去了最後一點耐心。

蛋糕和婚姻終歸還是不同的，如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程若禮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晚上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一家人吃過飯後，她將沈星晚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跟做賊似的東張西望。

沈星晚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這是在自己家裡，你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