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剛離。”
“那,今天我做東,請你們吃個飯。”
陸時晏輕笑一聲,“一是歡迎你回國,二是慶祝你離婚。”
“大氣!”
江萊朝他豎了個大拇指,“能大宰你一頓嗎?”
“隨便宰。”
“……”
我哭笑不得,隨便他們兩個安排。
有了林念上次的前車之鑒後,重要的設計稿,我不會再丟在辦公室了。
臨下班前,我收好畫板,和他們倆一起離開公司。
晚餐是江萊定的位置。
江城名氣很盛的一傢俬人餐廳,專做地道的本幫菜。
環境清雅。
陸時晏一邊替我們倒果汁,一邊狀似隨意地問:“筱檸,這次回國,你計劃呆多久?”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不走了。”
F國,好是好,可我總感覺自己是飄著的,沒有安定感。
陸時晏神情一愣,旋即,笑了下,“什麼時候決定的?”
“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本來,我就沒想過在F國定居……”
說話間,服務員推門上菜,我下意識往門口的方向看去,一個黑衣保鏢推著輪椅經過。
這回,沒了其他保鏢遮擋。
一眼就能認出,坐在輪椅上的人,是周放。
我起身跑出去,往他經過的方向梭巡了一大圈,沒人影了。
我站在走廊中央,怔了好一會兒,看著來往的服務員,好似剛剛那一眼隻是我的錯覺一樣。
突然,我身後的一個包廂門開了。
站在裡面的,是那天在江城壹號給我開門的女人,門半掩著,她倚靠在另外半扇門上,“你是在找周放嗎?”
江萊那天說的可能性,浮現在我的心頭。
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但又想知道周放的現狀。
我捏了捏手心,怕引起他們之間的誤會,儘可能平靜地開口:“對,我是他的一個普通朋友,他在裡面嗎?”
“周放,”
未料,女人直接將門推開,風情萬種地回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意味不明道:“你的普通朋友找你。”
因著她這句話,包廂內插科打諢的氣氛寂靜一瞬。
我順著她回頭的方向,一眼看見了周放。
男人骨感的長指捏著酒杯,深色襯衫袖口隨意捲起,露出精瘦的小臂,腕錶折射出清冷幽光。
聞聲,他揚了下眉,漫不經心地瞥過來,我們在半空中對視。
他確確實實還活著。
我又驚又喜,由內而外地感到高興,唇角無意識地牽起,“周……”
想說些什麼時,驟然發現,他看向我的眼神,毫無溫色,彷彿天生就是無情無慾的人。
和看個陌生人,别無二樣。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似在等我先開口,又似有些莫名。
好像一盆冷水兜頭潑下,截斷了我所有的話。
包廂內其他人也都有些納悶地看著我。
其中有兩個,是前兩年在沈星妤的生日宴上見過的。
周放的發小。
之前開門的那個女人,開口詢問,“你找他,是有什麼事?”
我抿了抿唇,扯出一絲笑容來,“沒……沒什麼事,隻是沒想到會在江城碰到他。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他活著就好,沒事就好。
我落荒而逃般地回到包廂,江萊湊過來,“怎麼了?遇到什麼熟人了?”
“沒有。”
我搖了搖頭,扯開話題,“快吃飯吧,我都餓啦。”
陸時晏又和我聊起薑雲舒的事。
一頓飯,有了先前的插曲,我總有些心不在焉。
隻是,沒想到事情沒有到此為止。
散場時,陸時晏先去了前廳買單。
我和江萊剛走出去,另一間的包廂門也開了。
先前那個女人推著輪椅出來,攔住周放想要把腿上薄毯拿走的動作,十分親昵又強勢,“醫生說的你都忘了嗎?好好搭著。”
向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的男人,此時也沒反駁什麼,隻扯了下唇,懶聲道:“知道了,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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