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不記得我生日的。
連一個祝福,都需要我親自開口討要。
多麼可憐又可笑的婚姻。
“行吧,我不跟他計較,誰也沒這種母胎單身的男人手速快。”
江萊一語雙關後,笑了笑,“準備怎麼過?前幾年你都等著前夫哥給你過,但每次都失望。今年都要離婚了,他肯定更加連人影都沒有。我們一塊出去吃個飯,或者去家裡陪你過?”
我瞥向紀昱恒,扯了下嘴角。
今年,人影出現的倒是比往年積極多了。
不過,大晚上的不想弄的江萊也跟著心煩,我就沒提,隻道:“明天我要和人去參加個晚宴,估計夠嗆能和你一起開開心心過生日了。”
前天答應周放的時候,我也完全忘了自己生日這回事。
江萊一聽,不僅沒失望,還八卦地開口:“和住你對門那個周放一起去?”
“你怎麼知道?”
“你身邊有誰我還不清楚嘛,除了我,就是陸時晏和紀昱恒,紀昱恒你不可能搭理他,是陸時晏你就會直接告訴我。排除法下來,隻剩周放了。”
我的視線落在遠處霓虹閃爍的高樓上,輕笑,“行行行,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又和她瞎侃了幾句,掛斷電話,一轉身我就看見已經醒過來的男人。
我收起手機,斂下笑意,淡聲開口:“既然醒了,就回去吧。”
他漆黑的眸子凝視著我,“現在這麼想躲著我?”
“不是。”
我搖了搖頭,走進客廳,“我隻是想給自己減少麻煩而已。”
就如他們所有人認為的,我一個無父無母,沒什麼可倚靠的人,哪裡來的資格和他們硬碰硬。
紀家也好,沈家也罷,惹不起,我躲得起。
紀昱恒蹙眉,“是紀衿安又找你了?”
“是沈星妤,她來找我了。”
我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有些疲倦,“紀昱恒,我們誰也别為難誰了,儘快把離婚證拿了吧。”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他卻置若罔聞,神色自若地岔開話題,“你怎麼忽然要賣房,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這都和你沒關係。”
說的越多,糾纏得越深,何必呢。
紀昱恒捏了捏眉心,換了個問題,“那你需要多少錢,那套房的錢,夠嗎?”
這個問題更直接了。
我擰眉,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們之間,沒必要過問這麼多……”
“筱檸,”
他歎了口氣,打斷我的話音,“難道離婚,就要老死不相往來了?我……不能幫幫你?”
說話間,男人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喝過酒的眸色極深,似要把人吸進去一般。
驀地,我微微一怔,回過神來後,垂下眼睫,“至少,金錢上要清清楚楚,除了離婚協議上的東西,其他我都不要,包括股份,等離婚流程走完了,我也會還給你的。”
說著,我輕籲一口氣,儘可能輕描淡寫地開口:“你對我,隻要做到别問别搭理,就是最好的幫忙。”
隻有這樣,那些麻煩才會遠離我。
我才能清清靜靜地過自己的日子。
也從未想過,自己曾經放在心尖上,苦苦追逐的人,現在對他唯一的期待,是能斷得乾乾淨淨。
别的,都不敢想了,也不想了。
聞言,紀昱恒神情落寞下去,緩了片刻,他嗓音沉緩地開口:“你說,我在家事上,是不是一塌糊塗?”
我一愣,心底劃過酸楚,“怎麼說?”
他鴉羽般的睫毛垂著,有些醉意,自嘲地笑了下,“為了報答溫姨的恩情,一次次縱容紀衿安,搞得自己的婚姻一敗塗地。現在回到家裡,房間空蕩蕩的,再也不會一抬頭就能看見你了。”
“我都……不期待回家了。”
三年來還算和諧的一幕幕,突然闖入我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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