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許是感受到我的視線,他看過來,輕笑,“看著我發什麼呆?”
“就是想看看你啊。”
我坦蕩蕩地回答。
看自己的老公,不丟人。
況且,他確實生了副好相貌,似上帝精心雕琢後的得意之作。
他正欲說話,褲子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在處理魚,騰不出手,“老婆,幫我接一下。”
“好。”
我走到他身側,要伸手進他褲兜時,竟生出幾分尷尬。
我和他,大多親密時都在床上。
床下更多的是相敬如賓。
他見我沒動作,偏頭看了我一眼,揶揄道:“老夫老妻了,害羞什麼?是讓你拿手機,又不是讓你拿别的。”
“沒……”
我臉頰微微發熱,小心翼翼地伸進去拿手機,生怕碰到什麼不該碰的。
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隔著布料碰到他的敏感地帶。
……
我羞窘地掏出手機,一抬頭,對上他意味深長的表情。
看來電顯示的秦澤,我接通後要遞到他耳邊,他道:“你接就行,問他什麼事。”
“秦特助,昱恒現在不太方便,什麼事?”我問。
“少夫人。”
秦澤聽出我的聲音,話音微頓,道:“沒什麼事,隻是有個合同條款想和總裁確認下,等週一也行。”
這個插曲,我和紀昱恒都沒放在心上。
這幾天,嗜睡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吃完晚飯他陪我在院子消食時,我就有幾分昏昏欲睡。
上樓洗個澡,一躺床上就睡了過去。
本來睡得很踏實,卻因為睡得太早,半夜被尿意憋醒。
打開燈才發現床的另一側空空蕩蕩。
紀昱恒不在。
我清醒些許,聽見陽台有聲音傳來。
是紀昱恒壓抑而冷厲的聲音,“她想死你就給她遞刀!該打120就打120!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用?我是醫生還是警察?”
“她不敢!鬨了多少次自殺了,哪次見過血?”
“轉告她,我不會離婚!讓她死了這條心!”
末了,卻又愈發壓低聲音交代,“别真讓她出事了,多派幾個人守著。”
隻是最後這句,我聽得不太真切。
……
他背對著我,單手搭在護欄上,整個人都透著煩躁和戾氣。
紀衿安對他有這麼強的執念,也讓我生出幾分無奈。
隻是好在,紀昱恒這次應該不會繼續縱容。
我去完衛生間,便有些難以入睡了。
沒過多久,紀昱恒進來,輕手輕腳地將我抱進懷裡,身上還帶著些初秋夜晚的涼意,很舒服。
隻是,待我睡醒時,身邊又沒人了。
我下樓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他的人影。
明明說好要陪我去醫院的。
劉嬸才說:“少夫人,先生大清早出去了,好像是有急事。”
我愣了一下。
想給他打電話,才想起手機在樓上,索性用座機撥過去。
沒一會兒,他透著疲憊的聲音傳來,“喂。”
我敏感地察覺他語氣不對,“怎麼了?”
“筱檸,能讓劉嬸陪你去醫院嗎?我今天恐怕沒時間。”
所有的期待瞬間被澆滅,隻覺得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萬念俱灰,大抵是現在這樣吧。
我拿著電話,久久說不出話來。
想問些什麼,但又覺得沒有什麼意義。
他去了哪裡,不言而喻。
明明和他說過,沒有下一次了。
所以,這是他已經做出選擇了。
不是嗎。
成年人,沒有誰是不懂取捨,不懂權衡利弊的。
我是他反覆衡量後,被放棄的那一個。
我下意識伸手撫摸上肚子,突然開始想,真的該留下這個孩子嗎。
一旦留下,我和他之間哪怕想斷,也很難徹底斷乾淨了。
孩子的撫養權,就是很大的問題。
那頭,他叫了我一聲,“筱檸?”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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